裴言川这次又同往常一样像个漂亮玩偶似的乖顺让人拥着,顺着妻主有节奏的轻拍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但还是强撑着睡意回应:“不会,只要和妻主一起我便不觉得委屈。妻主以后去哪能不能都带上我,我不会拖后腿。”
李清琼嘴角微翘,回道:“好。”
虽是这样说但裴言川被揽在妻主怀里仍有万千思绪,可谓剪不断,理还乱,心里笼罩着疑惑的云团:为什么总是瞻前顾后呢,妻主似乎有许多事瞒着他。还是在她心中始终觉着男子必须由女子庇护?没了女子便活不了?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他的?
裴言川闷闷的说道:“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嗯好,我相信阿言。”李清琼声音染上困意,手依旧不停地安抚怀里的人。
裴言川盯着李清琼的胸口,踌躇良久终于问出了他的疑惑:“你在担心什么?——或者……又在害怕什么?你这几个月总是很忙,变的和以前不一样,对我很好,对百姓很好,这明明是好事但我心里总觉着有些不安。总感觉……”妻主有很多事瞒着我。
妻主,别想以后好不好,我们只争今朝,裴言川终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李清琼听着阿言的话,她的阿言何其聪明,有些事即使她已经刻意伪装了,还是能被他察觉出来。
但是她应该怎么回答?直接告诉他她是重生的?
阿言会相信吗?
李清琼看着怀里的人,目光温柔,想尽量安抚他不安的心,温声道:
“我会全部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
一个青年躺在草席上,翘着二郎腿,正在闭目养神。
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寂静的牢房出现一声女声。
“县令吩咐了,把这些全写完才能走。”
青云打开牢门将一沓黄麻纸放到木头矮桌上,纸张落在矮桌上出“咚”的一声,激起一层尘土。黄麻纸上放着砚台和毛笔。
魏礼撇了一眼黄麻纸,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五百张,右手莫名出现了一阵并不存在的痛感,哀嚎道:“这么厚一沓要抄到什么时候!”
“聚众赌博没治你的罪就算便宜你了,牢里管吃又管住,少说话多写字。”青云说完拿出县令写好的戒赌令,对魏礼说道:“这是模板,照着写。”
模板是很工整的小楷,横竖撇捺都写的恰到好处,仿佛每一笔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怕一些百姓不识字看不懂李清琼还在旁边添加了些小图。魏礼看了下内容,大致写的是赌博的危害已经今后防治的政策,引经据典,条理清晰,文采斐然,心里不禁感慨未来学生又多了一篇必背文章。
看着魏礼,青云嘱咐道:“魏公子还是好好写吧,这些写好了都是要贴出去的。”
说罢青云便带上门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