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华大夫才将几个月的孩子安抚好,连带嘱咐了薛氏一些事项才转身缓缓向裴言川走来。见裴言川不声不响潜意识认为他伤的根本不重,至少没伤着骨头。
以他行医多年的经验,若真是伤了骨头哪有男子会如此镇定,便都是娇滴滴在妻主怀里哭嚷着喊疼了。
于是看也没看拿了瓶治外伤的膏药出来,对人说道:“外敷一日三次,若是实在疼了刚刚那瓶抹上可以止痛。”
主子连手指都动不了了怎么会没伤着骨头,这大夫莫不是个庸医,竟这样随意。
“大夫不再看看吗?万一伤了骨头呢?”小昭焦急说道,瞧着大夫漫不经心的表情恨不得气出眼泪来。
华大夫一听乐了,若是真伤到骨头刚刚李清琼给他涂药时就该疼出声来了,那药膏只能治外伤,要是真骨头断了抹上去只会更疼起不到一点止痛的作用。
他多年的经验怎么会出错?某些大家公子就是这样,一点小伤便吵吵嚷嚷、大动干戈,娇气的和什么一样。
在一旁的薛氏趁机说道:“华大夫医术高明怎么可能看错,裴郎君是大家子娇气一点也是应该的,只不过这里是清河比不得京都。若是不知变通还依着以前的性子,多少是会遭人……厌烦。”
这薛氏着实会扣帽子,先前李清琼在时暗示裴言川以强欺弱,现在又直接给他扣上娇气的标签。明里暗里各种膈应人。
华大夫也素来见不惯这样娇气的男子,心中对李清琼这个夫郎生出点厌恶,于是敷衍的回应小昭:“这位小公子我行医多年从未出错。”
小昭差点忍不住骂华大夫庸医,怎么能这样,公子明明伤的这样重,不服气道:“不看看怎么知道。”
他正要上前同华大夫理论却被主子拦住,裴言川看向华大夫声音带着些隐忍,温声道:“华大夫,我左手确实有些疼。”
既然病人都说了,虽心里觉得这男子未免过于娇气,但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夫,华大夫终是仔细瞧了那人的手。
结果还真叫他大吃一惊,竟然真伤到了骨头。
末了,华大夫皱眉,心道今日还真是误诊一回。
这伤可不是一句有些疼可以概括的,只是男子竟然表现的如此淡然。
幸好今日又看了一眼,否则裴郎君的左手可能就废了。
华大夫尴尬的咳了两声,可话已经放了出去,碍于自己的老脸,只好嘴硬说道:“只是骨头有些错位,接正便好了,没有生命危险。”
嘴上虽这样说,但心里确实对裴言川有所改观。
李大人这位郎君倒是有些不同。
正骨时裴言川的表情也格外淡定,若不是最后实在忍不住流出的生理泪水出卖了他,华大夫还真以为李大人的这位小夫郎装了只假手。
小昭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看着主子颤的手,恨不得自己替主子疼,裴言川还没哭在旁边的小昭倒是先心疼的哭出鼻涕泡。裴言川只好一边强忍着疼痛一边安慰小昭,一时不知道正骨的究竟是谁。
最后,华大夫因为心虚送了两瓶治伤好药给两人,心里暗叹李清琼要是知道误诊这事恐怕要来揪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