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煞白着脸将账本递过去,裴言川接过一页一页的翻看终究是在那上面看见了熟悉的名字。
三月五日,那天她回来的很晚。
原来……是去干这件事了。
心被绞的生疼。
从三月五日之后他确实会被喂一些汤药,李清琼还说是滋补身体的呢。
似乎一切都对得上。
裴言川手拿的很松,薛氏轻轻一扯便从他手中扯出账本,三月五日那一页赫然写了李清琼抓了红花、川芎、姜炭这样的药材,别的药材不精通药理可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是红花可是不少人都知道的避子草药。
“红花——”
薛氏脸上满是得意:“我说呢,李大人怎会喜欢你这样无趣的人。女子向来是喜欢嘴甜乖巧的,哪像裴郎君这样整日板着张脸,散出来的冷气能活活将人冻死。”
裴言川没理会薛氏,伞也没打径直走向药房,想要向正在处理药材的华大夫询问真相。
正厅到药房的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华大夫见到他时他浑身半湿,衣服软趴趴的贴在身上。
雨冷,心也冷。
裴言川觉得自己声音在颤,他从未觉得说出一句话如此艰难。
他倔强的问华大夫:“李大人,有没有在您这儿买过……避子药?”
华大夫见如此狼狈的裴言川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对方的话问住了。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坏一桩婚。
若是问别的,华大夫肯定能如实回答,但是现在……
见华大夫支支吾吾的模样,裴言川似乎已经知道答案。
“我懂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仿佛被吸走了所有神采,裴言川眼中最后一抹光亮消散,里面空空如也,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彻底死寂……
所以以前的那些是什么,全是骗人的吗?
李清琼知不知道避子药喝多了是会再也怀不上孕的。
他很想要一个小宝宝,他也想像其他男子一样成为一个父亲,可李清琼却把他最后一点点的期望浇灭。
小昭看见主子心疼的不行。
“主子——”
“小昭,我累了,送我去偏房休息吧。”裴言川表现得格外冷静,仿佛什么也没生过。
受了这样的委屈,主子一滴眼泪没掉,反而平静得可怕,越是这样小昭越是害怕,眼泪流的更凶了。
“主子,你要实在难受就哭出来吧,哭出来还好受些。”小昭哭道。
“小昭,我真的累了,今天真的好冷啊——”听着窗外的雨声裴言川说道,声音散出来一种无力感。
听见主子说冷小昭立刻止住眼泪,回:“主子,好,小昭现在扶您回去休息。”
怕李清琼回来现自己夫郎没了,华大夫不敢怠慢,哪里还让裴言川住偏房,连忙将最好的一间卧房收拾出来供人休息。
将人送进去的时候还不忘给李清琼说好话:“裴郎君你要相信李大人肯定是有苦衷的。”
话还没说完,裴言川阴沉的目光便瞧得他浑身毛,只听“砰”的一声,华大夫被隔绝门外。
华大夫心里默叹,清琼小妹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