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浪船的时候,派蒙已经开着船几乎都要开到枫丹港口,见到他们终于回来了,气得连话都不愿意说了。
为了赔罪,空连忙许诺她进城区后随便她点单,任她逛个尽兴,这才勉强获得原谅。
对于纳西妲说的枫丹预言一事,他们试着询问了一些路人,大部分人都对此不以为意,直到他们询问到一对兄妹身上,名为林尼与琳妮特的两兄妹,他们对这个‘大海会溶解所有生来便背负着「罪孽」的枫丹人’的预言十分警惕,甚至未雨绸缪到为海边居民派起了搬家用的魔术口袋。
林尼看了看一直漂浮着的派蒙,当即为他们科普了一条律法——在枫丹,每月前三天不能在城区内放飞飞行物。
原本他是打算偷偷给空和派蒙之间连上一条隐形的线,这样如果有人指责他们犯了律法,就可以借口说派蒙其实没有被放飞。
然而同样能使用火元素力的空对他的力量很敏感,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他只能无奈解释清楚,换来派蒙对自己被当做飞行物的强烈不满。
空看了一眼流浪者:“要不你也飞起来……”
“也可以你自己飞起来不是吗?”
空默默叹气,有点可惜自己无法拥有两个人形气球……
这个预防措施倒是很快派上用场了,枫丹的水神芙宁娜,不知怎么打听到他们来到枫丹的消息,排场声势浩大地欢迎了他们的到来,还想向「异乡的金旅人」起挑战。
然而面对空拔剑就想开打的架势,她立刻话风一转,说想通过法庭来展开对决,语气怎么看都是忽然怂了几分的样子。
借林尼帮忙牵的线,成功反驳了芙宁娜对他们触犯律法的指控,不过空与流浪者对视一眼,两人干脆腾空而起,飞到芙宁娜面前抱臂笑眯眯地问她:“你看看,我们俩这样算不算飞行物呢?”
面对两人近在眼前、杀气腾腾的笑容,芙宁娜冷汗直流,立刻疯狂摇头道:“不、不算!当然不算!啊哈哈……今日和几位会面甚是愉快,不过时候也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有缘再会!”
她几乎是飞一般迅跑没了影,这位水神看起来和其他神明很不一样,浮夸的行事作风,尤其是在民众面前,一举一动都像在表演某种华丽戏剧一样,这一出变故下来,让空只觉得莫名其妙的。
帮林尼他们派送完魔术口袋后,林尼说他们即将在欧庇克莱歌剧院进行一场魔术演出,邀请他们到时候也去观看。
欣然应下后,他们暂时在枫丹廷区分别,如约陪着派蒙到处闲逛起来。
“那个一看就是惯常用假面伪装自己的家伙,嘴里不知道能有几句是真话,你可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流浪者很显然对林尼很有意见,对一下子就跟对方熟络起来的空也是耳提面命的。
“不要说得我好像傻白甜一样,我只是对他人惯常对外的伪装比较宽容而已,只要不是恶意的欺骗、踩到了我的底线的那种,而且又不是很熟的人,我才不会关心那么多呢。”
空说着说着,忽然怀疑地眯起眼看他:“虽然说我知道你是本身对人心很敏感,我相信你对林尼的判断啦,不过你确定不是看到对方外表和善来靠近我的模样,想起了自己也曾经自称浮浪人,装作纯良无害的路人,来哄骗我的往事?”
突然被翻了旧账的流浪者默默移开视线,斩钉截铁道:“没有。”
“嗯……”空拖长了尾音沉吟一声,最终还是放过了对方。
逛街的中途,他们还顺路帮林尼他们将制作魔术口袋的材料送去博蒙特工坊,并在那里偶遇了「公子」达达利亚。
经过世界树的改动后,公子已经认不出流浪者这位前同事了,倒是被对方一如既往没一句好话的嘴气得差点跟他打起来,也因此察觉到了自己水元素神之眼突然失灵的情况。
为了不影响之后跟人约的对决,他干脆取下神之眼,抛给了空,交由他保管后,就与他们道别了。
在枫丹的商业街闲逛至边缘时,他们现一家名为「绝云餐馆」的门店,难得在异乡能见到明显是璃月人开的菜馆,可惜这家店似乎已经关门许久了,招牌都十分陈旧了。
时间行至与林尼约定好的时间点,他们乘坐巡轨船来到伊黎耶岛,在露景泉前与琳妮特会合。
一同进入歌剧院后,林尼两人需要去后台为演出做准备,空他们便自行前往观众席,寻找林尼为他们安排好的座位。
邻座已经坐了一位气质沉稳威严的白男子,在他们坐下后,他突然开口道:“我听说了你这一路而来的事迹,还真是到哪都能掀起惊涛骇浪啊……不过,你为何拖延了这么久才来枫丹?”
空愣了愣,左右环顾一圈,确定周围除了他,只有和他一样一脸疑惑的派蒙和流浪者,便迟疑地指着自己对那人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白男子看着他疑惑的神情,也同样困惑地皱起眉,问道:“当然,有什么问题吗?”
这太过理所当然的态度,让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道:“呃,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白男子神情怔愣,好半晌没说话,眼神逐渐浮现出像是迷茫又像是低落的情绪来,在空满脸莫名中低声道:“这样吗……我是……那维莱特啊。”
这个名字空倒是知晓,毕竟前不久才从夏洛特口中听过对方的事迹,他当即恍然大悟道:“哦!你是那位最高审判官先生啊!”
那维莱特看着他不说话,沉沉的目光让空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等他还想追问时,对方已经转过头去,深深叹了口气,道:“别的事情还是等之后再说吧,现在就专心看表演吧。”
别的事情?什么事情?空一头雾水,但见对方不愿继续讨论了,他也只能安静地坐下来,等待演出开幕。
歌剧院外,原本晴朗的天色忽然覆上灰蒙蒙的颜色,微凉细雨很快落到露景泉旁的路人身上,让一众围着泉水许愿求子的夫妇连声抱怨,皆慌忙奔赴附近能避雨的建筑物下。
“这水龙怎么说哭就哭啊?连个酝酿的前戏都没有……”
“哈哈你居然还信这种传说吗?那你现在不得对着天空大喊‘水龙水龙别哭了’?”
“得了吧,我就随口说说而已,哄小孩的传说我才不信呢,而且难道不该是,谁惹哭的谁负责去哄水龙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