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真心里有点慌了,她躬身施礼“不知差爷可有缉拿公文?小道在天生殿未久,自问安分守己,从来未做逾分之事,还请差爷明示。”说着她一招手,她的侍从袖了一锭银子,过来交在差爷的手中。
那差爷的口气才缓和了一点,拿出了缉捕公文,展开给赞真看。赞真抬头仔细观瞧,上面写着
兹有石楼村天生殿道姑赞真,胆大妄为,未经许可,擅自砍伐山林建造大殿。所砍林木乃贡品庵薷所生之贡田范围,犯乃大不敬之罪。此等行径,不仅惊扰神物庵薷生长,更是挑衅朝廷法度,犯下欺君大罪,罪不容赦。道姑本应修身养性,悟道求仙,却背道而驰,以身试法,实乃可悲可叹。若不严加惩治,怎能维持律法森严,宁靖地方治安?本官受知府大人之命,特来捉拿归案,以维护朝廷法度,彰显正义。
赞真看到这里,汗水顿时顺着鬓角就淌下来了,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做了。
她舅舅羊可营此时正在场和岱下县县令坐在一起,见状赶忙拉了岱下县县令上来打圆场。
岱下县县令和那为的差役是认识的,差役总要给他两份薄面,在岱下县的劝说下,总算答应先移步客房说话。
幸好这次开殿仪式,羊可营还请了一位太乙派的高功道长乙瑛来坐镇,他安抚了在场的善男信女,换成乙瑛道长亲自主持开光,便匆匆到客房去和衙役们谈判了。
谈判是谈判,钱是少不了花的,羊可营狠狠心,一下拿出一千两的银票来,谈判的气氛瞬间就和谐多了。羊可营和岱下县仔细阅读了缉捕文书,两个人都惊了一跳,这次说是要拿赞真,但审批手续可是羊可营和岱下县办的,倘若捋着赞真的头,最后要追究到他们两个头上的。这一次绝对不能叫他们把赞真带走。
但他们两个是没有主意的,因为公事这类事情,有严重的信息差,你身处下一级,就是智商再高,主意再多,没有充分的信息,也只有被整的份,要想全身而退,必须要打通上级的通路,他们的信息多,轻轻给你出个主意,就能叫你死的变活,活的变死。
二人连忙请教差役头,可这个信息差也不是免费的,羊可营又纳了二百两,差役头才慢慢悠悠地说“听说这天生殿的主持另有其人?……”
这只是半句话,一下子就点醒了羊可营,“对啊,天生殿的主持是李张氏!不是侄女赞真,出了事不得主持顶着么?赞真只是个知客,关她什么事。”
于是羊可营给在一旁怕的抖的赞真使了个眼色,赞真也明白了舅舅的意思“是的,小道只是知客道人,平日里做些迎来送往的杂事,大事都由咱们主持李张氏定。”
差役头问“嗯,那李张氏何在?”
赞真说“主持李张氏仙体抱恙,住在左近茅屋修行呢。”
差役头对同来的两个衙役说“你们两个去把主持李张氏带回……嗯,她是修行人,不用戴镣铐了。”
两位衙役领命前去捉拿李张氏了。
嚣三娘怕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了给李张氏找个养老的后路,连神仙都抬出来了,也逃不过这人情世故的荼毒。
李张氏被赞真等人排挤到天生殿茅草屋后,她也并不在意,好歹每天还有饭吃,还能到天生殿去侍奉香火,人多的时候,她就回到茅草屋,别碍了赞真等人的眼。她这辈子吃尽了苦,已经习惯了,要她享福,她反而会觉得不安。
等到差人过来拿她的时候,她问明了情况,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冲着天生殿方向,给奉山娘娘磕了三个头,平平静静地要跟着差役走。
他们刚走了没两步,差役头派了一个小子过来说“班头说,前面那么多信众,瞧见了影象不好,叫你们走小路下山,去等着。”
两名差役只好押着李张氏从另外一条小道下山。李张氏年纪老大,最近又病着,还要爬陡峭的山路,实在是不容易。两位官差没有钱拿,还要一起来爬山,气儿也不顺,已然是极不耐烦的,从路边折了一根荆条,就开始抽打李张氏。两荆条下去,就把李张氏的脸抽出了血印子。
恰巧,今日嚣三娘觉得好久都没有来石楼山了,应该过来看看李张氏怎么样了,老远就看见石楼山从山脚到山腰乌央乌央的人群,不由有些欣慰“天生殿香火如此旺盛,李张氏的生活是有保障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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