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是这样也能清楚地看到,在谢希书的脖子后面有一道淡淡的红色。
看上去有一点像是被什么人摩挲很久后留下来的淤痕,也有点类似蚊子或者别的不知名小虫叮咬后留下来的痕迹。
但在看到红痕的那一刻,谢希书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去。
“不是错觉。”
他就像是神经病一样,盯着那张照片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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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骛……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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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严格说起来,齐骛从始至终并没有对谢希苏做出任何看似过分的事情。
就连他盯着谢希书看这件事,也可以解释成谢希书自己神经过敏,毕竟齐骛的座位就在教室的最后面,他唯一能看的方向也只有前方。
然而,谢希书还是快要被齐骛吓疯了。
一切的不对劲,似乎都是从那个家伙一直盯着自己看开始的。
空气中有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逐步逼近,谢希书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切都在变得怪异,扭曲。
他觉得,自己习以为常的日常,正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分崩离析。
可谢希书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在出问题,更不知道该如何去修补。
他的感知,他的直觉都太过于荒谬,以至于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因为高考压力过大而濒临精神失常的疯子。
就比如说,方才碰触到他脖子的,明明只是齐骛的手指才对,但是……谢希书却感觉到了一种湿漉漉的触感。
湿润,光滑,滚烫。
那根本就不是皮肤的质地。
正因为神经紧绷,所有感知都放在了身后那个人的动静上,所以谢希书无比确定这一点。
碰触到他的东西顶端缀着无数细密柔软的小颗粒,像是舌苔一样,而覆盖在那些小颗粒表面的则是一层浓厚黏腻的粘液。
而那东西,明显地在他脖子后面吮吸了一下。
照片上的这道痕迹,便是它存在过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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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希书的脑子都快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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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亲身体验,而是看到别人描述的话,谢希书可以肯定这一切都只是那人荒诞可笑的幻想——不管怎么分析,齐骛也不可能当着教室里的那么多人,用舌尖舔他的脖子。
而且普通的舌头,触感也跟当时附着在他脖子后面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谢希书企图将那玩意理解成某种恶作剧的玩具,可就算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任何一种硅胶玩具有那么湿润,黏滑,令人作呕的触感。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
谢希书又一次想到了自己噩梦中那些从齐骛眼眶里探伸出来的,如同舌头般灵活,柔软,湿润的东西。
下一刻,他神经质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胃一阵不受控制的抽搐,让他差点就这样呕出来。
*
“喂,你们听说了吗?姓李的那个疯婆子,最近好像真的发神经豁出去了。”
“……啊,我听说她好像是跟教导主任杠上了?说什么要整顿校风校纪什么的,还说我们这些学生都是这所学校的毒瘤,应该清理掉。笑死,她以为她是谁呀?国家元首吗?”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不过我听到的消息是说,那个颠婆好像真的精神上出了一些问题。”
“哦我知道你说的,好像说她之前其实一直想离职吧,但主任那边一直扣着不放人,她要是走了就没有哪个老师愿意来这里了。我听说她之前好像还是名牌大学生,考了好几年才当上老师的,哈哈哈,也是惨,当老师当到南明三中来,这还不如去进厂打螺丝……”
“靠,别讲得你以后真的不会进厂打螺丝……”
……
因为太过于恍惚,谢希书的反应变得相当迟钝。
注意到的时候,另外一群逃课的男生已经一边推搡,一边说着学校里的各种八卦,笑闹着推开了厕所的门。
然而,正好跟全身透湿,两眼空洞的谢希书看了个对眼。
“窝草,扮鬼啊?!”
最先走进来的那名男生看到谢希书,吓得原地跳了跳,差点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