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芳菲微微皱眉,舅母家今天第一天正式招待贵客,就有人在这儿摔倒流血,实在不是个好兆头,简单来说就是晦气。
“还好,只是破了一点,我就这带着三丫头去医馆。”冯氏也觉得尴尬,次登苏府的门竟生这种事。
牛氏连忙道“都是我招待不周,老夫人别急,我们府上有府医,还有女医士。就在咱们府邸看。”
牛氏使了一个眼色,立即有四个婆子抬来一个长藤椅,上面铺了锦缎,裴珍儿被抬着去了外院府医。
此处,同样精致秀丽,不知道的以为是外书房,却只是府医住的地方。
这位府医留着白白的胡子,看样子就是经验老到的郎中,身边两个姑娘、两个药童。
府医给裴珍儿把脉,女医士给裴珍儿上药包扎。
“怎么样?”冯氏问道。牛氏也在一边听着。
“只是磕破皮,并无其他损伤。”府医一边捋着胡须一边写药方,“此方安神定心。”
“会不会留疤?”裴珍儿问道,她的眼眶红红的,看着可怜巴巴。
裴玉敏原本觉得裴珍儿挺倒霉的,好好走路摔一跤,如今见她惺惺作态,心中又对这庶出妹妹没有好感,真是无论何时想做戏就做戏,烦透了。
裴嫣儿也苦着脸,她真不是故意踩到裴珍儿的裙摆,如今裴珍儿摔破了头,自己回府可能要挨骂了,说不定还要挨打。
裴芳菲刚才走在前头,也不知后头生的事,想着回府问问跟着自己的丫头仆妇们。
“不会,一个小口子,长好了就好了。”白胡子府医仍旧笑意吟吟,看着很是慈祥,“莫要担心,一个月也就长好了,不会留疤的,结痂后就是一个小点,掉了就好了。”
鹿角作为裴珍儿的贴身丫头,哭道“怎么办,我家姑娘还没议亲呢。”
冯氏横了这个丫头一眼,主子们还没说话,她倒是先演上了。
鹿角吓得不敢说话,往裴珍儿身后躲。
牛氏原本心里也是担心的,听府医这么一说就放心许多,这位府医在苏氏效力已经几十年,从前一直跟着公公,最近公公说要从江南到京中住几年,把江南老家很多家私、世仆都先派过来一部分,这位姓白的府医就是第一批来京的苏府家生子。
白府医的医术了得,牛氏信得过。
“老夫人您放心,我家这位府医行医四十年,医术精湛,他说无事就是无事。”牛氏对冯氏说道。
冯氏握住牛氏的手,“我这脸上真是对不住,你这府邸还是乔迁新府,终究让我家破坏了这吉祥如意的乔迁新喜。”
“嗨,老夫人,瞧您说的。咱这府邸都是老府邸了,就是修葺了一番而已。该是我招待不周,否则府上三小姐怎么会摔倒。”牛氏笑道“不如让府上三小姐在我们府邸养伤,伤好再回去?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那怎么成,今日终究是我们失礼了。该我给你赔不是。”冯氏带着女眷去别府做客,从未出过事情,今天还真是特别。
在冯氏面前,裴珍儿不敢惹事,牛氏、冯氏等人都问她身子可好,她说一切都好。
原本,冯氏是要带着她回裴府的。
午膳,牛氏命下人们摆在花园里头,她们可以一边赏花一边用午膳。菜式都是江南菜式,口味偏甜,当中还有几道京城特有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