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嬷嬷健步如飞到了东跨院,正堂之中,郭氏正在理账。
“嬷嬷怎么了?可是我娘家人出了什么事?”
“夫人,老奴刚才送侯府老人出府去,结果在靠近外书房的游廊上看见晚娘了。”郭嬷嬷不知是着急还是热,满头大汗。
郭氏眼睛微眯,“晚娘?裴芳菲的奶娘?她都离开这么些年,您还记得她的长相?”
郭嬷嬷确定,“老奴见过的人都会记下,以防万一。毕竟也跟晚娘在裴府一起共事好多年,就是晚娘没错。当初她照顾大少爷据多,后来大少爷走后,就跟着大小姐。”
她又压低声音道“当初邹嬷嬷离开府邸前跟老奴说过,觉得晚娘好像怀疑她了。老奴也观察过这个晚娘,没什么不对劲,当初您找由头将她赶出去,不知她怎么又回来了。会不会是老爷怀疑什么?”
郭氏摇头,“若真是怀疑,早找我对质来了。还是不是因为没有证据,咱们何必自乱阵脚。我记得这晚娘的老家在淮南,会不会是老家遭了灾又来投奔裴府?”
郭嬷嬷提醒道“既然是来投奔,她不该先见过老夫人和大小姐么?怎么现去了外书房里头?”
郭氏有不好的预感,“来人,去看看老爷外书房外头都有谁,再问问大小姐有没有回院子。”
“是,夫人。”回话的是东跨院的一个二等丫头。
“回来,远远看就是,不要过去同书房小厮打听。”
“是,夫人。”这个小丫头一阵风似地跑出去了。
不多时,就来禀报,“夫人,奴婢去外书房看过了,书房门口还站着若兰若竹姐姐。大小姐就在外书房里头。”
郭氏呼出一口气,微微眯眼,随后又一派轻松地靠在椅子上。
“夫人,咱们要不要?”
“先别急,没证据。他们找的既不是拍花子的,也不是绑走大少爷的。咱们有什么可怕的,那晚娘能说什么?能看见什么?她敢说么?”郭氏很自信。
郭嬷嬷一想也是,阳明侯府郭家如今正是京城新贵,出了买卖官职的大事,照样也没伤筋动骨,反而是别人被降职,裴世卿必定也不敢动郭氏一根头。
“夫人,要不要回侯府去看看侯爷和侯夫人。”
“我哥肯定没空,不一定在府中,我倒是可以去跟嫂子聊聊。”郭氏放下账本,对外喊道“命人备马车,我回娘家逛逛。”
裴府外书房中,此刻,裴世卿已经询问完了晚娘。
她确实可以作为人证,但其他的人证,一个也没有,带走裴道宴的花子,她也没见到正脸。至于有嫌疑帮助外人里应外合的邹嬷嬷,也已经不在裴府了。
“行了,你先走吧,好好待在芳菲的外宅里头,别出去抛头露面。”
“多谢老爷、大小姐收留奴婢。”晚娘跪在地上叩头,随后就跟着裴世卿的长随出门去了。
这次,若竹、若兰并没有跟着,去了一次东郊别苑,裴世卿的长随就认得那里的路了。
“父亲,您准备何时找郭氏对质?她做下这样的事,您该休妻了。”裴芳菲郑重道。
裴道宴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觉得身心俱疲,“你也回去吧,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起,我自有打算。”
“父亲,有何打算?可以告诉女儿么?”
“你这咄咄逼人的样子是跟谁学的?越大越不成个样子。明日起,继续留在府中学规矩。”裴世卿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