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芳菲今日出府,选的马车夫是邱勇,带了若竹、若梅和两个苏牛氏送她的婆子,张婆子和6婆子,她们两个会些拳脚功夫。
娉婷书院里,来学习的千金早就到齐开始上课。
唐梦如没想到裴芳菲竟亲自来了,“你只需回信给我即可,怎么亲自来了?”
“我是觉得不安心。昨日我回府途中,马车坏了,万幸遇见同样回苏府的舅母,我就去了外祖家,让舅母赔给辅国公一辆马车。”
唐梦如坐在椅子上,招招手,示意裴芳菲也坐下,“怪不得,早晨我出府前,听咱们府邸管家给我嫂子说,府中多了一辆马车是昨天苏夫人送的。我还纳闷,苏府怎么突然送辆马车。急着出府也没来得及细问怎么回事就来书院了。”
电光火石之间,唐梦如挑眉道“你是不是觉得马车事件跟荣熙郡主有关?”
裴芳菲点头,喝了一口刚上的茶,“我没想到,这个荣熙郡主竟动作这么快。而且我没有跟她有任何冲突。”
唐梦如皱眉想了一会儿,“有时也未必是有冲突。她这样高贵的身份,除了公主,谁敢招惹?但是她这人嫉妒心重,有时见到才名远扬的、漂亮的千金,她也会故意找茬。先前,她不是还当众羞辱过你三妹妹么?只因你三妹妹差点和暨阳侯府的少爷定亲。京中千金们在宴席上碰到她都是避着的,尽量让着她。”
“她当初不是你们书院的学生么?”
“是。当初入学试没过,我不要她。是德阳长公主找到我母亲好说歹说,我祖母和母亲都劝我忍一时,我才收下的,但此人心术不正,难以改变。后来出事后,我就直接让她退了。”唐梦如叹气道。
“她惹了什么事?要了别人的命?”
“不是,但却毁了一个姑娘的一生。你知道定远侯府吧?也是京中以武将功勋着称的老牌侯爵府,他们家的嫡长女就是被荣熙伤了脸,直到现在都没有好亲事。今年十六,还未出嫁。”
定远侯府刘家,如今的侯爷刘昱兴和裴世卿差不多年纪,这嫡长女刘大小姐也只比裴芳菲大一岁。
这事,裴芳菲前世是听说过的,刘大小姐脸上有刀疤,一生未嫁,一直在家庙中修行,偶尔出府去庵堂祈福吃斋礼佛。
“真是造孽啊。当初定远侯夫妇也是闹过的,那时太后娘娘还没薨逝,让大驸马赔了定远侯府六万两银子。圣上还给定远侯府刘家一个世袭不降爵的恩典。此事就算过了。”唐梦如摇头,她是极度不喜嚣张女子的,荣熙不是纨绔,根本就是狠毒至极。
“那定远侯府如今怎么样了?”
“挺好的,不过就是很少露面了。定远侯夫妇二人见到长公主夫妇从不多说一句话。很多宴席,定远侯府女眷也不出席,就算出席遇见荣熙郡主,行礼过后也从不搭理。荣熙倒不会再去招惹定远侯府的女眷们。但她从未登门向刘大小姐致歉。刘家应该是恨死长公主一家了。”
这世道,皇权贵重,有时候,受宠的皇亲国戚甚至比失宠的公主更有权利嚣张。
裴芳菲听后不甚唏嘘,心中料定,若是下次不得不跟荣熙郡主对线,自己一定要小心为上,不能让自己受伤,想好应对方法。
唐梦如安慰道“别怕她,若是她敢伤你,你就直接跟她吵起来,万一有事,我唐家女眷肯定都替你说话。她不敢说我们国公府,我毕竟也曾是她的老师。”
裴芳菲点头,随后说了些别的话题,临走前还送给唐梦如一套绘画丹青的笔墨颜料宣纸,都是上品。
与此同时,苏牛氏已经到达辅国公府邸唐家,和诸位唐家女眷说了马车的事,提醒大家注意安全。
辅国公夫人齐氏,冷笑一声,“已经很多年都不曾有这样的龌龊事了,竟敢在我们辅国公府头上动土。我们来查,我倒要看看是谁。”
苏牛氏笑道“也未必是针对你们,我总觉得好像是对着芳菲这孩子来的。虽然我也没弄清楚。”
辅国公世子夫人卫氏说道“我昨天也去赴宴了,听说这荣熙郡主打听过裴大小姐,不知是何意。总之要防着她点。几年前,定远侯府的嫡长女被荣熙划伤了脸,这辈子估计都毁了。”
三少夫人唐曾氏点头道“若是不和荣熙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倒还好些。”
“哪有千年防贼的。”二少夫人唐马氏摇头道“照我说,这等祸害死了或者残废了最好。”
唐马氏心直口快,虽京中不少人暗中都这么想的,但还无人敢宣之于口。
“二弟妹,不可如此。”世子夫人唐卫氏轻声道。
“无事,咱们自家府邸,出去三缄其口即可。”辅国公夫人齐氏对于三个儿媳妇都很喜欢,尤其二儿媳心直口快,极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具有武将家眷之风。
这几个女人讨论着如何防范荣熙郡主,又商讨如何借机教训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的郡主,若说胆大包天,京中后院女眷中非这几人莫属。
本来,唐家女眷们要留苏牛氏用午膳的,她们都挺喜欢苏牛氏的,但苏牛氏还有事情要忙,便匆匆打道回府。
裴芳菲回裴府途中,经过一条拐角胡同时,竟有几个黑衣人冲出来刺杀她,好在驾车的邱勇武功高强,再加上张婆子和6婆子的拼命抗击,这伙黑衣人没有得手,全部跑了。
为了保护裴芳菲,邱勇没有追上去。这伙人跑得无影无踪,似乎是在这条胡同特意等着她的。
尽管虚惊一场,裴芳菲还是惊魂未定,她赶回府中跟祖母说了此事,并让下人送信给父亲裴世卿。
苏牛氏回苏府,离苏府还有十几米的时候,竟也有一批黑衣刺客从人群中冲出来截杀苏牛氏,大庭广众之下,苏牛氏的护卫和刺客打成一片,她的护卫曾是江湖高手,所以两个黑衣刺客死,还有一个活口立即咬舌自尽。剩下的全跑了。
众多老百姓驻足观看,苏府所在的这条街名叫九龙胡同,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还是第一次有这种青天白日杀人的事生。
“夫人,您还好吧?”姚黄挡在苏牛氏身前。
苏牛氏脸色铁青,很是生气,谁那么过分?行,那就试试看,苏、牛两家究竟好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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