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等打探清楚了,我自有办法劝你祖母。”苏牛氏想了想,又道“这两件事无论你从哪里听来的,你只当不知道。我自有办法同你祖母说。你安心即可。”
“那我就多谢舅母啦。”裴芳菲起来郑重行礼,乐呵呵的。
“你有没有想过,明年就是十六,开春要选秀,若是亲事没定下,你这可怎么办?”
“舅母,我早想过的,我会想办法落选。”裴芳菲一点不担心,反正选不到自己头上。
“哎,也行。反正最不济还能选江南曹家,到时候,你就跟你小姨母一样,成了曹家的媳妇儿。虽然不同辈,但也可以相互照应着,况且曹家家风也好,没那劳什子的麻烦事。更不会有张狂的妾。”苏牛氏想到公公苏老太爷当初说的话,越觉得还是老人看人看事更准。
裴芳菲笑道“我倒是不急,与其盲婚哑嫁不如长辈们替我好好掌眼才是。”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放宽心,才十五岁而已,正是好时候。既然来了,一起用了午膳再回去不迟。”牛氏越看裴芳菲越像最小的小姑子苏承露,可惜,佳人还不到二十的年纪就去了。
“那不行,我也得回去听管事婆子们报庶务。而且,今早,祖母就出府上香去了,若是晌午回来不见我,恐怕要担心。”裴芳菲是抽空出来的。
苏牛氏撇嘴,“下次,我给你祖母帖子,让你们来苏府在南郊的温泉庄子上玩个两天。”
“行。”
裴芳菲走后,苏牛氏叫来几个心腹,让她们分头行动去打探打探邹家和闵家的消息。
翌日一早,苏牛氏洗漱完毕,用完早膳,送走了夫君和公公,就在府中处理铺子的事。
姚黄进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那就是真的咯?”
“听说那位邹府表小姐已经在邹府住了六年,邹夫人也正在替她说亲事。所以说,这位表小姐跟邹府的少爷、小姐们都是青梅竹马的。”
“那闵家呢?”
“您知道的,咱们苏府也有京中酒楼的生意,那满芳阁就在酒楼对面胡同,据说上半年,那位花魁就被一位公子买走了。查过了,那公子用的是假名,虽是用存票买走的,但那是咱们幕后控制的钱庄--百汇钱庄出的存票。存票署名正是姓闵的。”
大楚朝,所有过一万两银子的一次性付出银子也可以用存票,这种大额存票可以去钱庄换现银。
苏牛氏微微眯眼,笑道“还真不是空穴来风。看来,这渭阳侯府闵家的三少爷还挺会的,年轻风流,买个花魁花了这么多银子,做事还知道隐姓埋名,可惜了,小聪明没用在正道上。那个花魁既做了闵三少爷的外室,肯定得有住处,查到了么?”
“查到了,就在南郊,闵家的庄子上。这庄子据说是闵家老夫人送给孙子的。她们应该不知道闵三少爷藏了个女人。”
“还真是巧了。”苏牛氏想到一个好主意。
“夫人,下一步做什么?”
“替我送张帖子去裴府,就说我请裴府女眷们去苏府庄子上玩两天。”
九月二十一上午,几辆马车行驶去了南郊的苏家温泉庄子,如今已是初秋,早晚凉得很,所有早出晚归的人都会披上一件披风。
苏家庄子还未到,街道两旁的红枫叶落了一地,马车驶入这大道仿佛置身于一片火红中,阳光照射在两旁的枫树林里,衬得这里如画般精致。
裴玉敏还是第一次来苏府庄子,她本来不想来,可她也想见识见识温泉庄子,况且她听说不少皇族的庄子也在南郊,就想来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