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儿笑道“让二嫂进来吧。”
随后,姚氏就进来了,见裴芳菲也在这儿,颇有些不好意思,“大嫂也回来了。见过大嫂。”
裴芳菲笑着让姚氏坐,她听萧澈说姚氏很宽容大度,竟然不计较肖靖受伤的事,也对姚氏很有好感。
姚氏没有直接坐下,而是直接给裴嫣儿鞠躬,还福身行礼,“对不住。都是我夫君不对。他是个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三弟妹不要有任何负担,跟三弟好好过日子才是。”
“多谢二嫂。”裴嫣儿眼中有泪花涌动,她没想到婆家人都这么讲理宽容,就连肖靖那个王八羔子的夫人都如此明事理。
“说起来是我没脸见人,怎么嫁了这么个二世祖。我保证以后一定严加管教他,不让他犯错。”姚氏信誓旦旦。
后来,大家才现姚氏没撒谎,也可能姚氏暴露了本来的性格,确实把肖靖治得服服帖帖,连李氏都插不上手。
她们三个坐在一起聊天,聊着聊着就转移了话题,说起其它好玩的事,竟也气氛融洽。
裴芳菲现这个姚氏的性格跟自己的舅母苏牛氏有几分相像,很健谈,还很会调动气氛。
姚氏见裴嫣儿气色不错,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她也放心了,原先还以为裴嫣儿会很讨厌自己。
“我想着,以后就带着夫君搬离府邸。不打搅你们了。”
“二嫂别这么说。父母在,不分家。您就放心住府中。”裴嫣儿并不讨厌姚氏,倒是觉得肖靖可以离开府邸了。
估计出了这事,肖靖成了一个太监,他自己也尴尬会躲着众人。
“多谢三弟妹,到时候我再问问父亲的意思。”姚氏主要是觉得对不住裴嫣儿肖崇夫妇。
若是肖崇夫妇不讨厌自己,姚氏就继续住下去。
暨阳侯肖雄一早进宫就向皇上陈述了家丑,皇上见他年迈又念在暨阳侯世代武将忠良,也很体恤肖雄,于是暨阳侯的肖崇就成了唯一继承人。
当天下午,肖雄回府,并没有告知李氏此事后,而是跟儿媳姚氏、小儿媳裴嫣儿、肖崇说了此事,姚氏表示理解,本身她嫁妆多,吃喝几辈子都够,肖靖就算没有了爵位,日子照样过。
如今的暨阳侯府,庶长子萧澈成了平郡王府邸的继承人,肖靖又成了半个废人,肖崇只能是唯一继承者。
七月十六是个好日子,肖雄觉得此事宜快不宜迟,他召集了其他肖家族人一齐到府邸外院,举行了祭祀仪式,正式公布这个消息。
姚氏在自己院子里,她负责看着肖靖,肖靖还在床上躺着,偶尔在院子里走走。
李氏回到自己院子后终究还是听说了这个消息,她一开始不信,赶去外院,却被管家拦在外头。
“混账东西,竟敢拦着我?你不认识我是谁?”
管家恭敬道“夫人,侯爷说了,您身体有恙不能进去,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吧。”
“我不进去也行,我就问你,今天是不是请了整个肖家的族人祭祀?为何?”
管家没有正面回答,劝道“夫人,侯爷说他晚上会去找您说清楚,您还是回去吧。”
随后向周围小厮、婆子们使眼色。
众多婆子将李氏抬起,抬回了李氏的院子,她气得大喊大叫,但外院到内院所有路过的下人都不敢搭理她,默默低头路过。
随后,李氏的院子就暂时被封起来,院门口都是人守着。
李嬷嬷也是愁容满面,她得到可靠消息,侯爷已经进宫面圣过,侯府继承人已经是三爷肖崇了,不可改变的事实,她怕李氏经受不住这打击,没敢说。
“看来是召开家族大会了。我就知道肖雄这个负心汉,会把侯府交给世子。若不是因为肖澈成了平郡王府邸的人,他肯定是交给肖澈的,如今交给肖崇了。这些庶子从小就心机深沉,学什么都很认真,就想出头。”李氏在屋里来回踱步。
“夫人,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等到晚上,大厨房的人一个个进来传菜,侯爷肖雄到夫人的院子里用晚膳。
“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改了爵位继承人?”李氏直接问。
肖雄镇定道“我之前就已经跟你说过的。再加上如今靖儿确实身子不行了,下半辈子不会有子嗣。继承人换一个也是没法的事,你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李氏哭起来,“那靖儿没了爵位,以后怎么办呐。”她的哭声越来越大。
肖雄皱着眉头,自顾自吃菜,李嬷嬷要上前布菜,他挥手拒绝了。
等到肖雄吃完晚膳,李氏也哭得差不多了,哭不动了,肖雄才开口,“事已至此,你想不通也改变不了什么。顶多我分家产的时候,把肖澈那份非给靖儿,这总行了吧?”
李氏想了一会儿,“那肖澈能答应么?”
肖雄无奈叹气,“我早问过了,肖澈不要。而且当初,这孩子的身世刚被大家知道的时候,他还想自己搬出府邸独立门户。前阵子,平郡王府邸已经分家了,萧澈也分了那些兄弟很多银子。他这人对身外之物并不执着,只要自己该得的。”
李氏沉默了好久,她确实无能为力了,但不妨碍她继续讨厌肖崇、裴嫣儿夫妇,若不是他们,肖靖也不会这样。
“如今肖崇这个庶幼子算是出头了,把他亲二哥刺伤了残了,他自己得了爵位,真是厉害啊。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包庇。不问问我这个夫人就把爵位传给庶子。是看我李家没人了吧?”
“你怎么又开始缠这个问题了?继承人已经是肖崇了。你的心思我知道,就是想认养一个别人的孩子来继承爵位,哪怕便宜外人也不想便宜庶子。但我告诉你,外人也不会对你我孝顺的。还是自家人好。你自己好好想明白。”肖雄说完就往外走,他是真不想跟李氏多掰扯。
过了两日,就有御史大夫参暨阳侯肖雄不休内帏,不敬嫡妻,不按家族规矩传承侯府爵位。
这算是暨阳侯府的家事,所以皇上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肖雄,回府之后就把李氏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调换了一半。
“什么意思?把我院中的洒扫婆子都换了?”李氏直接质问。
管家恭敬道“夫人恕罪,这是侯爷的意思。若夫人实在要问,该问问您自己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不是老奴不敬您,侯爷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他最讨厌外人看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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