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阻勢不及,太子長劍一划,這柄拔劍驟然落下,劍氣?一吐,只聽見木屑斷裂的脆響,再一看,寧煙嶼的秋水劍已生?生?地劈開了這方食案。
案上的銅簋、銀箸、匕、俎等物,紛紛散落在?地,砸到鄭勰的腳背上,疼得他的臉一瞬憋脹成了豬肝色。
齊宣大長公主已經遽然站起的身,因為太子只是劈斷了鄭勰的食案,又心安地坐了回去。
師暄妍胸口?跳得很急,方才,只在?一眨眼間,她以為寧恪要殺了鄭勰。
眾人惶恐,噤若寒蟬,這筵席上再沒了別的聲息。
太子持劍,居高而臨下,蔑視著鄭勰,長眸深邃。
「孤是懼內。」
鄭勰的耳蝸里一陣蟬鳴連綿不斷地響起,聲大如鑼。
連太子具體說了什麼,他都沒聽清,憶起往昔被?太子痛毆的經歷,如噩夢重臨,登時嚇得束手束腳,再不敢動彈分毫。
那夢魘般的沉嗓,一字字划過他的耳膜。
「但不懼外。」
鄭勰急急忙忙地點頭,表示認同。
「再敢瞪孤的太子妃,孤勢教?你,有如此案。」
太子說罷,一腳朝著斷裂的食案踢了出去。
這食案從中四分五裂以後,又較大的一塊,撐著一角半坍塌向地面,上頭流滿了果漿酒液,太子這一腳,直將半塊食案踢飛起來,穩准狠地砸向鄭勰的面門?。
哐當一聲,鄭勰被?正准地砸到了臉,他捂住了鼻,一屁股往後躺落。
發燙的血液,從紅腫上翻的鼻樑底下洶湧地溢出。
「唉喲……」
他疼得兩?隻眼睛都掛了泣淚,灰溜溜地便往外爬走。
寧煙嶼沒讓他跑脫,一腳踏在?他的腿骨上,將人重拎起來,往地面一摜。
酒氣?一上頭,眾人只見太子殿下虎著臉色,喝道:「說!還瞪不瞪太子妃?」
鄭勰哪裡還敢說繼續瞪,忙求饒,說再也不瞪了,也不敢了。
旁人不知道,他卻知道,太子寧恪,是真敢殺人的。
只是他沒想?到,就在?齊宣大長公主的壽宴上,他也敢直接動手。
寧煙嶼長劍拄地,乜斜他:「去給?太子妃,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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