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常山语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烟眸如水,看花有情,看树就笑,就连苏墨白在耳边十分聒噪的絮絮而谈,此刻也觉得是相当美妙。抱着双臂靠在紫薇树上,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紫色花瓣抖落在自己的身上、脸上。
常山语粉面紫薇、惬意懒散,苏墨白一时间竟然有些呆住了。待他回神,便把梅根之行的收获全都从纳戒里倾倒了出来,黄金、珠宝、古董、字画、稀有的花花草草,还有一些叫不出来名字的物件,铺了满当当一整个院子。
常山语“咦”的一声跑过去,一件件拿起又放下,嘴里嘟囔着:“怎么大都是咱们华国的东西?跑上一趟,带这些流落在外邦的小家伙回家也算不枉此行。
苏墨白却说:“我不管,反正都给你,你喜欢吗?”常山语心想直呵呵:“喜欢,喜欢。”
常山语说:“可是,这里并没有神隐草啊,至于陈明理要找的续命丸九转轮回丹也没有啊!”这堆东西只能先放仓库里边,仙灵店铺神隐草可以兑换神净散,九瓣花才能兑换续命丸九转轮回丹,不过这里有向阳果可以再兑换些缓解病痛的平气丸给萌萌。
他接着说:“有消息说巴黎庄园也藏着一些稀世药草,博美斯特大学里也有一株和九瓣花外形相似的花草,这些我都要亲自过去确定一下,如果是就好了,不是也只能再想办法。”
不料苏墨白道:“这些花草的名字是你取的吗?挺好听。”心道:“不隐藏了,彻底不隐藏了吗,快来告诉我实话!”
常山语皱了皱眉,说道:“那倒也不是,这些名字都是被三皇之一神农氏命名,后世的人延续下来,这本《药王神》你可以看看。”搜索仙灵店铺里有《药王神》,便随手兑换给了苏墨白。
就是这样一个举动,却令苏墨白拿着《药王神》的手僵硬泛红,心中传来砰砰砰如兵戈开战。心下一惊:“我竟如此情绪难控,心情甚好!”
却听得常山语低声说:“此次若还是没能找到救命药草,我便只能去一趟三湘四水了。”
苏墨白虽然听不懂,但是看常山语面容突然严肃起来,心里便已明白,所谓的“三川四水”必定不简单,是一个连常山语都要认真对待的地方。
出行前,苏墨白在卧室里准备随行物品,看到天鹅绒被子,想到常山语说过被子盖起来松软舒服,便收入纳戒;看到常山语喜欢的五彩星星灯,收入纳戒;蜂蜜水、保温杯……收入纳戒。
看着常山语的手机,沉默了,好像没有看到过常山语携带过这个科技产品,要不要带上呢?现没电开不了机,又给手机充了个电,忙活好一阵开机。一条条微信留言跳出来。
“亲爱的沙流星,游艇派对你答应贝拉会来巴黎庄园……”
“亲爱的沙流星,你会来的对吧!……”
“亲爱的,你可爱的贝拉在等你……”
……
“山音,我是听雪,学校说你请假了,你现在在哪里?”
“山音,我是妈妈,电话打不通,你是跟苏墨白在一起吗?”
“山音,我是爸爸,有时间的话回来家里一趟吧,最近生很多事……”
“山音弟弟,谢谢你为萌萌在外奔波,最近萌萌看起来好很多……”
“沙流星,我是林禹光,实践机会固然难得,专业的理论学习也同样重要……”
“主子,我是毛阿信啊,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把手机举到常山语面前,指了指屏幕,打了一个响指,苏墨白呵呵笑道:“都是找你的!”
常山语用手轻扣自己脑袋,只觉得有趣,这世上还有人挂念着自己吗?感觉更多人挂念常山音才对。
想到这里抬眼偷偷望向苏墨白,可谁知苏墨白也正在看着自己,双眸相碰,常山语着嘴巴假装干咳,苏墨白则拿起《药王神》“专心致志”看了起来,全不知道书已拿反。
海阔天空觅琴心,不遇知音只为君,寻觅九州天涯处,相逢一笑已上心。
两人在飞机上都望向窗外,只见白云朵朵,挂在浅蓝幕布的这边,缀在那边,碧海蓝天,向下望去,只见山峦、房屋、河流,都深深的镶嵌在华国广阔的土地上。
苏墨白认为,这样一览纵天下,自己的眼界、格局、心胸都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自己了,这次巴黎国之行,不仅为寻得药草,还要面见隐匿在巴黎国的龙组老大,肖劲光。
脑海里经常出现前世与今生的画面,常山语不由得唏嘘不已,如果自己笨一些就好了,例如学会忘记。
思念泛滥,决堤泪水,相思纷飞。往事如烟,伊人肠断,惹红尘绕,世世缠绵。谁许了游侠梦,空余一人,寂寞流年,留一纸魂断?
苏墨白静静的注视着他,看向窗外的常山语。
他又哭了,泪水大滴落下,失去了以往的色彩、以往的随意,整个人灰沉沉的一片,压仰着的孤独的心就像牢笼一样,你出不来,我也进不去。究竟是为谁!
巴黎国人最浪漫,要一个美男相伴。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迷人的色泽;那眉如岱,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每一处宣誓着贵族的优雅,常山语他就是我贝拉童话里的王子!
那蓝眼睛贝拉飞奔过来,热情的说:“我想亲吻你!牵着你的手,带你去博美斯特,我想亲吻你,在爱菲尔塔下,在众人眼下,以维斯诺女神的名义,亲爱的,您将每天傍晚收到最鲜艳欲滴的我!”
常山语暗暗打着退堂鼓,心想:“我从未真正涉及情场与爱河,5oo年前暗送秋波的仙子倒是有几个?几时见过上来就要亲亲、抱抱、睡觉觉的?再说她可能是我的弟媳妇啊!不可,万万不可!”
贝拉只看见他突然就不肯笑了,幽暗深邃的眸子冷了几度,显得狂放不羁,邪魅性感。他站在那里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出一种生人勿近的震慑,邪魅而美艳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玩味的浅笑。
常山语摘下一朵怒放的玫瑰花,低着嗓子说:“贝拉,就如这朵花,你爱她热烈开放,我却爱她羞怯芬芳。东方哲学里的永恒和西方不一样,你相信留下的才是永恒,但东方的永恒是在心里。”常山语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苏墨白现在如果在他身边,一定会欣赏的瞪大眼睛,这还是嬉笑怒骂、没正型的常山语吗?
贝拉更加痴迷了,捂着高耸的胸口说道:“亲爱的流星,贝拉明白了,会努力做你心里永恒的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