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他奶奶的,哪个二百五大半夜砸门,还让不让睡觉,刘筱筱气得直接用被子把头蒙住。
“天都快亮了,还不起来帮忙。”刘妈压着怒火,低声说道。
刘筱筱猛地一坐起来,寒毛倒立,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
惶恐不安看着四周,入目是斑驳的墙壁,一张老旧的小床,身上盖着碎花的被子。
我的妈呀!
这是赶了一把潮流,穿越了?
“怎么回事,还不起来,一点也不省心。”刘妈去而复返再一次敲响房门,这次她的声音带点恼羞成怒的味道。
刘筱筱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这要怎么开口说话,乡音都不一样?
难道要装哑巴,自己可是一点也没有原主的记忆。
她理了理身上乡土气息浓厚的衣裳,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胸部,颤颤巍巍地开门。
看着在灶台边上忙着揉面的女人,估计就是原主的妈。
刘筱筱悄无声息走到灶台边,木讷的站在一旁,实在是不知道要干什么?
“还不快点去搅拌锅里粥,等会糊底了吃什么。眼里一点活都没有,下乡不得饿死了。”
下乡,这个词怎么那么熟悉。
刘妈看着一脸皱得跟苦瓜菜的小女儿,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把勺子塞进她的手里,“看着别溢出来。”
刘筱筱无奈地接过勺子,轻轻搅动锅里的粥,看着刘妈手下那一团黄里透着灰色的面团,这是传说中味道一言难尽的杂粮面团?
晕眩感袭来,她差点没握住手里的勺子,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如同影片般在脑海播放。
原主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大她三岁的姐姐,下面有一个小她六岁的弟弟,她就是传说中爹不疼娘不爱的万年老二。
大姐刘晴晴从小就是别人家孩子。毕业后在家待业,刚好碰到在供销社上班的大伯娘要生孩子,去帮忙替班,没想到被经理的侄子看上,给转了正式工。
自从刘晴晴去了供销社,抢到很多残次品回来,刘家用度直线上升,以前全家人共用一个洗脚盆,现在起码能达到一人一个。
刘松作为家中老来子,刘妈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不得不说他那脑袋瓜顶顶聪明,最懂得看人下菜碟,刘筱筱以前没少背黑锅。
谁叫她是家里最不起眼的那个,美貌拼不过大姐,脑袋比不上弟弟。
坦白说要是没有刘妈的滤镜,她其实不输给刘晴晴。
标准的瓜子脸,浅浅的梨涡,漂亮的丹凤眼,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当年怀她的时候,刘爸刘妈本想凑个好字,可惜天不遂人愿,已经有一个闺女,再来一个就不稀罕了。
何况刘妈生她时伤了身子,好几年没有怀上,没少被原主奶奶明嘲暗讽。
只要刘妈在婆婆那里受了气,回家就往刘筱筱身上撒。
好在后面生了刘松,刘妈扬眉吐气,自然没空找她的茬,原主的家庭地位才有那么一点缓和。
刘爸是个典型严父形象,平时在家沉默寡言,目前在造纸厂混个高级技术员的马甲,一个月也能领了75块钱。
刘妈是纺织厂的老员工,一个月能领3o块钱。
这几年纺织厂福利待遇好,逢年过节都会分一些米、面、油、粮之类。
家里用的被套,窗帘,衣物都是刘妈淘回来的问题布料,经过她巧手一改,还挺像模像样。
刘妈持家有道,在家属区里,算得上是小康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