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九睨了她一眼,不以为然地道:&ldo;爷几时给自己的额娘请安需要向人解释报备吗?&rdo;换了旁人早被噎住了,但耿同学谁呀‐‐她穿来的,于是,非常淡定地回了句:&ldo;奴婢就是觉得平时很少见九爷去给宜额娘请安才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rdo;某八忍不住好笑地在心里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这意思全在话里了,还没别的意思。&ldo;难不成爷去得少,你去得就多了?&rdo;某九一时没忍住,话冲口而出。耿绿琴很是认真严肃的点头,&ldo;至少这段日子奴婢去的是比爷多。&rdo;&ldo;爷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这么不怕爷呢?&rdo;&ldo;爷又长得不是凶神恶煞,奴婢为什么要怕爷呢?&rdo;咱俩那恩怨从九只黄鼠狼起就算正式结下了,你丫今儿才知道么?&ldo;成,不怕爷就好。&rdo;耿同学没吱声响应,有些话茬儿能接,有些那是打死都不能接的。结果等耿同学陪着某八和某九去跟宜妃请过安,终于一路顺利的出宫回府。晚上的时候某四便挟带着一股西伯利亚冷空气过来了。耿同学猜测没准是在朝上又受他兄弟挤兑了,告诫自己要小心别碰到台风尾。只可惜,她本来就是那台风眼。在被某四狠狠蹂躏了几回之后,似睡非睡的耿绿琴听到某四在自己耳边说:&ldo;除了爷,你谁都不怕,跟谁都有话说是吧?&rdo;声音不大,估计她要是再困累一点也就啥也听不到了,可惜,她听到了。耿绿琴没敢睁眼,就让某四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吧。一直以来隐隐约约的,她也不是没感觉,只是今儿某四这醋吃的有些莫名其妙加惨无人道更兼难以置信。没说的,今儿她跟某九的对话肯定被无间们上报了,结果某四就挟着一股酸酸的西伯利亚冷风过境了,最后倒霉的就是她那可怜的小身板。怕么?她倒不是怕某四,就是觉得跟未来的雍正爷不能挨得太近,近了它就会倒霉。皇帝身边的女人哪那么容易当的,得宠不得宠那小日子都不好过,要混个中庸,这里面还有技术性问题要考虑,所以最简单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不当那群女人中的一个,但如果最后实在跑不掉的话,就算混不好,耿同学自认还是能让自己过的不那么惨淡的。她敢跟某九随便,因为某九给她的感觉比较像哥们,可以互相挖苦嘲笑,但不记仇的那种,但跟某四随便,就等着雍亲王府其他的女人夹枪带棍或明或暗给她小鞋穿。福晋那人向来睁一眼闭一眼,她还是得自力救济。所以说,跟某四相处时时刻刻那要有个&ldo;度&rdo;的问题。而且‐‐耿同学实在没办法让自己相信,一个跟小年糕绯闻那么多的某四会喜欢自己,在她看来顶多就觉得她比较特别一点,加之老康那个后台在那忤着他无可奈何了一点点。但是,长久的相处下来,那份怪异的感觉也不能说它一直就是个错觉,现在她知道绝对不是她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在某四的心里她的份量可能真的满重的。有时候当路人甲比当重要的人舒服多了,路人甲跑了没人管,死了也不一定有人理,但重要的人就惨了……啊,她的穿越真是一场世纪大杯具!在耿同学心思飞转,无限感慨忧郁的时候,消耗了大量体力与精力的某四搂着她睡着了。人比人,气死人!耿绿琴握拳发誓,她知道也当不知道,爱咋咋地。正文很久没有逛街,某天得了空闲耿绿琴遂决定出去走动走动。本来是想换身男装出去的,这样也方便,不过,春喜和小翠不认同兼委屈的目光下,她老实地梳了妇人髻。是呀,被困在这么大的王府里,不是她一个人憋屈呀,下面的人他也憋屈,所以能趁机出去走走,还是带她们一起吧。中南海保镖毫无意外的是随行人员。此外,古尔泰也挤了扎克伊跟了出来。珠宝首饰之类的东西,耿绿琴是不热衷的,古董之类的,耿同学完全是门外汉,她要去逛,铁定是被宰的份儿。耿同学对此颇有自知之明,说啥也不去琉璃厂这样的地方挨宰,财政近来虽然不吃紧,但要未雨绸缪,平时就要注意节俭。逛街不一定要买东西,要的就是随意走动溜达的自由感觉。一伙人逛累了,就随意找了家茶楼上去歇脚。&ldo;姓耿的,你也不要太自大了,咱们约你是瞧得起你,你不过就是仗着你女儿才能坐稳现在的位子,有什么了不起的?&rdo;耿绿琴身边的人不约而同都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他们刚进这家茶楼,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吼,然后便看到了耿主子的阿玛大人怒容满面地从一间雅间掀帘而出。猝不及防间撞到这一幕,耿绿琴始料不及,只是看着耿家老爹踩着重重的脚步从楼梯上下来,然后微笑着打了声招呼,&ldo;阿玛,您这是跟谁置气呢?&rdo;&ldo;绿琴……&rdo;耿德金愣了下,完全下意识地朝楼上看去。巧的是雅间正好有人追了出来,然后也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下面的情形,脸色一变转身又回了雅间。&ldo;阿玛,咱们坐下喝杯茶吧。&rdo;耿德金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耿绿琴没上雅间,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她当然知道他们坐到大堂里,雅间品茶的那些人肯定不敢出来,所以,耿同学就是故意的。他母亲的,她为这个身体的父母做的事本来就少,今儿当面听到别人这么吼,她说啥也不可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她吓也要吓他们一吓,让他们茶喝多了也不敢出来上茅厕。其实,耿同学打骨子里就不是一个让人欺侮的主儿,也就是因为这场未经她本人同意的穿越事故,否则这搁现代社会,就是一&ldo;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rdo;的最佳诠释者。父女两个也没说什么,也不可能说什么,就各自端着小二送上来的香茗品着。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耿德金对女儿那是百分百的相信,能在皇上跟雍亲王跟前站稳了脚,甚至还有几分游刃有余,并且跟其他一些爷处的也不错,让他绝对有理由信任女儿做的任何决定。这杯茶喝的时间很久,最后要不是春喜提醒时间,耿同学真想就那么再耗下去,看看最后是谁先忍不住出雅间。跟耿家老爹分道扬鏣后,耿同学后悔了,她在茶楼耗的时间太久,浪费了她大好的放风机会……回到府里,一进书房就看到某四。&ldo;回来了。&rdo;声音很淡,表情很淡,但耿同学就是觉得某四这话里有话。&ldo;嗯,爷忙公务,奴婢就不打扰了。&rdo;耿同学想闪了。&ldo;不忙,过来。&rdo;闪不成了,耿绿琴只好走过去。&ldo;在府里呆得闷了?&rdo;&ldo;不是,奴婢只是好久没有上街,想出去逛逛。&rdo;&ldo;缺什么了?&rdo;耿同学有种惊悚的感觉,某四这么和颜悦色,轻柔温和的神情实在是让她很有火星撞地球的之感,&ldo;奴婢能缺什么啊。&rdo;吃穿不愁的,除了没自由。胤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微微摇头,&ldo;你头上这副首饰还是那年万寿太后赏的吧。&rdo;&ldo;奴婢很喜欢啊。&rdo;&ldo;听春喜说你只有副首饰。&rdo;耿同学忍不住朝春喜瞄过去一眼,心说:姐妹们,咱不能这样啊,这种事你向某四有啥可说的啊。不过,某四也囧,他关心她的首饰匣子干什么啊,左右她头上有得戴不丢他雍亲王的脸也就是了呗。胤禛当没看到她的小动作,继续说:&ldo;爷还以为你今儿上街是置办首饰去了。&rdo;耿绿琴心说:那得我财政富余,这身边的人打赏来打赏去的,兜里剩不下几个子儿啊。啥?不打赏?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花钱免灾,钱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耿同学向来看得很开,拿钱让自己的生活安稳了,她是毫不吝啬的。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县官不如现官,有时候打好了群众基础,比走上层路线还td好使管用,这是经过耿同学实践检验的,她能从某四身边跑走那么多次,当然不会是侥幸,那都是群众们帮忙,也不需做啥艰巨的任务,只消睁只眼,闭只眼,一切搞定。&ldo;那奴婢明儿再上街买好了。&rdo;只要你丫的批准随便出府,我求之不得,反正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嘛。&ldo;哼。&rdo;某四忍不住哼了声,心说:爷让你出去你铁定不买首饰光溜达了,说不得再一个不注意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