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确信这小锦秀长大了绝对是让四哥头疼的料儿,那小脑袋里都不知道被她这不着调的额娘塞了些什么东西进去。&ldo;可是,额娘,我也想上房啊。&rdo;小锦秀很是向往地看着仍旧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谙达。&ldo;这个就简单多了。&rdo;&ldo;可是我飞不上去。&rdo;小锦秀很苦恼。&ldo;监军,要做什么呢?耿绿琴不知道,因为她除了被当成国宝保护起来外,说实在的没做过其他事。可是如果某一天,她这个闲散人一样的监军突然被告知其实她还有她的职责以及需尽的义务时,耿同学自然会有一点小小的惊讶。她一直以为她这个摆设大概会一直摆到大军班师回朝的那一天,反正哪圈着也是圈,左右没得自由,她倒也习以为常没啥不适应。&ldo;要我过去查收军需物质?&rdo;不是吧,她是监军又不是督粮官,更不是仓库保管员啊,需要她去吗?耿同学不解。&ldo;小四嫂有意见吗?&rdo;十四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扬。&ldo;没。&rdo;耿绿琴赶紧摆手,开玩笑,在这个事上她哪里敢有意见啊,不就查收军需物质嘛,有什么大不了的,会数数就成了。再说了,押送粮草来的估计十之八九那是某四的人,某四的人不能在她跟前做假不是,要这样估计老康也不会把她扔这儿来了。十四大军开拔的时候带着一批军需物质的,现在来的这一批算是大军到达后的,名正言顺地到军营外去溜达溜达,顺便到离驻地不远的青海湖去观光一下下。到了青海不到青海湖,这怎么说也是种遗憾啊。站在驻地放眼望去,一片开阔的草原,看着很让人心旷神怡。梳着两把头在全副武装的兵营中晃来晃去,感觉很不低调,可是,耿同学也不好意思一直扮假男人,时间久了,她这身份那也不是啥秘密,就锦秀那小嘴,整天额娘长额娘短的也早曝露了她的性别了。&ldo;主子,夜里风凉,您怎么也不披件披风。&rdo;春喜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披风给主子披上系好。&ldo;没事,我哪有那么娇贵。&rdo;高原上的星空总仿佛伸手可摘,很有几分亲切感,这让她很喜欢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仰望星空,静静地感受着一切。&ldo;主子,您经常这样看,究竟在看什么?&rdo;春喜有些好奇,主子经常一站就是半天,不说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看什么还是什么也没看就只是发呆。&ldo;这地方美吗?&rdo;耿绿琴不答反问。&ldo;跟别处的风景不一样。&rdo;春喜老实的说。&ldo;古时这里应该也是一处古战场,而这里的土里埋藏着数之不尽的将士英魂。&rdo;春喜顿时感觉浑身一身发毛,情不自禁朝主子靠近了两步,声音都忍不住带了点儿颤音儿,&ldo;主子,您别吓奴婢。&rdo;&ldo;吓你干什么,我说的是实话。&rdo;耿绿琴瞥她一眼,继续看星空,&ldo;而且为什么要害怕呢,他们早就与尘埃化作一处了,成为过往的历史。&rdo;&ldo;奴婢怕鬼。&rdo;春喜忍不住四下张望,一副随时准备拔腿就跑的样子。耿绿琴特别顺口地来了句,&ldo;鬼有什么好怕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呢。&rdo;&ldo;为什么?&rdo;春喜也是完全下意识地问了声。&ldo;所谓人心难测啊。&rdo;&ldo;那鬼不也是人变的吗?&rdo;&ldo;好问题,有长进啊春喜,&rdo;耿绿琴忍不住对春喜刮目相看,&ldo;鬼虽然是人变的,可是人能制鬼的东西就多了,而鬼跟人站的不是同一个,他必然是斗不过人。鬼跟鬼倒还有得一拼,不过,那就不是咱们这些人要担心的了。&rdo;&ldo;主子,您的想法总是跟旁人不大一亲呢。&rdo;春喜忍不住笑了,神经也放松了下来。&ldo;可不是嘛。&rdo;咱可是穿来的。&ldo;主子,您真不谦虚。&rdo;春喜吐她糟。&ldo;该谦虚的时候谦虚,谦虚过度那就是变相的骄傲,这说明你主子我是何等的有修养。&rdo;春喜捂着嘴侧身直乐。&ldo;你回去看着锦秀,我在外面走走。&rdo;&ldo;嗻。&rdo;春喜领命回营帐。耿绿琴随手拢了拢披风,便往前走去,图蒙海和小孟子立时跟上。仗打了不少次了,她被保护得很好,没有机会看到前沿惨烈的厮杀,这让耿绿琴很是庆幸。战场,不管是正义的一方,还是非正义的一方,总之都是让人目不忍睹的。上位者的轻轻一语,百姓便生离死别,留下多少悲怆的故事。夜风带着远山的清凉,似乎还夹带着淡淡的花香,耿绿琴不禁生出几分暇想,远山会有盛开的雪莲吗?想想后世多少经典武侠巨著里提到快烂的珍贵雪莲花,耿同学由生感慨。时间在不经意间就从指间流逝而去,不知不觉中她离京也大半年了,眼瞅着就往一年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