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史夫人聽了這才高興起來:
「妾身都聽老爺的!既然老爺也說好,那就定是好的了!」
又一臉雀躍道:
「老爺要真談成這門親,切記將婚期安排的近些,妾身也能趕緊交了這主母之位,好享享清福!哈哈…」
史鼎聽了便一臉溫柔的應道:
「好!夫人這些年跟著為夫也受苦了,我都想好了,待給傑哥兒娶了媳婦兒,為夫就想法子謀個清閒些的外任,最好是南邊的!
你不是一直說這半輩子都住在北方,想去南邊看看嗎,到時候我就帶著夫人,咱們趁著還能走的動,一起去南邊轉個幾年!」
史夫人…:萬沒想到還有這等好事兒!直拍了拍自己的臉,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老爺不是還想趁著能幹動,再往上爭爭嗎?怎麼突然竟…也想開了?
我早就說,咱們就傑哥兒這一個兒子,老爺掙多少是多?!沒得將自己累壞了!還不如見好就收,也能歇歇!」
史鼎聞言就苦笑道:
「唉!還是夫人睿智啊!為夫以前太過一葉障目了!只想著趁著陛下器重,再好好替其效力幾年,若能給子孫掙個世襲罔替的爵位,就更好了!
卻全然忘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
竟突然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全然不復以往的意氣風發了!
史夫人聽他露此不吉之言,剛才的興奮頓時也煙消雲散了,直嚇得直接白了臉…,急忙道:
「老爺何出此言?可是出了什麼事兒了?是不是此次的差事出了紕漏?!」
突然沉浸在感慨里的史鼎見自己媳婦聲兒都劈了,一臉的擔憂,才知自己將她給嚇著了,急忙道:
「夫人放心!為夫這兒並沒有什麼事兒!」
邊說邊又湊近史夫人,低聲道:
「只是…我看最近陛下與皇后娘娘的嫌隙越發的大了!
今日早朝,更是為了件小事,就當庭斥責了趙侍郎!又再度提起當年其三弟曾經在與韃子的作戰中貿然出擊一事,大罵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這在以往可是絕無僅有的…」
史夫人:「啊?!責怪趙侍郎也就罷了?趙家三爺犯的事兒,那都多久以前的了?至少七八年了吧?這般舊事重提?…又是為何啊?!
難道是為了…?不會吧!陛下竟然打算…朝趙家出手了?」
史夫人一臉的不可置信,但見自家老爺眼神里就是這個意思,忍不住更驚訝了!
「他…他這般做是為了什麼啊?咱們這群當初跟著他起事的人誰不知?當年唯趙家功高!
要不是趙伯父,他如何能…
而且,皇后娘娘這些年母儀天下,替他打理後宮,籠絡諸誥命,誰不拜服?其膝下又無子嗣,他若想立誰,直接記在皇后名下就是,到時候趙家豈能不為帝效力?
又為何非要如此對待一力幫扶他的岳家和他的糟糠之妻啊?」
可能因著同為扶持著丈夫崛起的糟糠之妻,史夫人對於隆武帝想要清算趙家以及與趙皇后漸行漸遠的做法十分的不認同,忍不住就朝著史鼎抱怨起來…
人都說,飛鳥盡,良弓藏,可如今飛鳥還沒盡呢,隆武帝就想對幫助自己最大,同時還是自己岳家的趙家動手了,那以後他們這些人若不小心惹到了他,豈不更會……
都說唇亡齒寒…,這一刻史鼎夫婦倆同時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害怕!
「所以,我才想趕緊離了這是非之地,皇后娘娘雖看似溫柔,卻並非沒有手段,且性子寧折不彎!
從當初趙老夫人被刺,她就與陛下徹底決裂一事就能看出來!一旦陛下對趙家動手,以皇后的性子,必定不會束手就擒!到時候勢必與陛下有一番爭鬥!
趙老將軍對我有知遇之恩,到那時我站在哪邊都是錯,還不如早早離去,省的牽扯其中,左右為難!」
史鼎最終又一次嘆息道,第一次覺得隆武帝也挺不是東西的!難怪當初他伯祖父曾說:他們水家男兒,十個里有九個是寡恩薄義之輩!
他當初還以為他跟的這位是個例外,沒想到……唉!
………
既然商定好了,稍稍用過晚飯後,史鼎便親去了榮國公府,至於為何沒帶史夫人,則是因著他想先從賈政下手,史夫人若去了,王夫人必定也要出面招待,那話就不好說了…
史夫人不去,王熙自然也就沒藉口去了,因此只能等著賈璉回來才能知道消息…誰知這一等就等到了亥時末,賈璉才一身酒氣的回來了!
「不是去談三妹妹的婚事嗎?怎麼還飲酒了?!」
王熙邊吩咐人去給賈璉準備洗漱用品,邊一臉莫名的道。
「奧,剛師父一進榮國府就說晚飯沒怎麼吃,餓了!非要跟二叔喝兩杯,我便也只能陪著了…,一直喝到方才,才將人送走…」
賈璉聽了就忙解釋道,知道王熙一直擔心探春的事兒,又道:
「你放心,三妹妹的婚事已經談妥了,二叔和祖母都已經應下了,連信物都換了,定反不了悔了!」
王熙…聞言立刻福至心靈:
「莫非師父故意一個人來,又故意引二叔喝酒,就是為了更好的談這件事兒?」
「聰明!」賈璉聞言就一臉寵溺的彈了彈她的鼻尖,這才摟著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