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再獵多少只猛獸,也基本沒什麼危險可言,要不然,誰又敢真正面對面的去招惹一頭叢林之王呢?
也因此,即便見到了水臻所說的老虎屍體,水溶依舊不願相信…
「這老虎真是你獵的?我怎麼這麼不信呢?!不會是你動了什麼手腳吧?!」
水臻聞言頓時嗤笑出聲,心道:就算是動了手腳,我也不能告訴你啊!
「呵呵!堂兄倒是說說,這林子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呢,我怎麼動手腳?」
「你也道這片林子都已被守衛圍了,獵物也都是事先被圈養在內的,以往每年比拼,能有些孤狼、母豹子、野豬之類的已是難得了,又如何會出現猛虎?!
還有,即便有猛虎,哪怕最厲害的獵人,也都要避其鋒芒的,你武藝騎射皆平平,又怎麼敢獨自一人前去獵殺?」
水溶忍不住再次朝著水臻質疑道。
水臻聽了真是一臉的無語:
「堂兄,瞧你這話問的!讓弟弟我怎麼回答你啊?!那老虎進林子前難道還會跟我事先通個信兒,告訴我它是怎麼進來的不成?!」
一番話頓時引得周圍人都跟著鬨笑起來…,一旁負責此次安保工作的馮勝聽了,急忙上前一步,戰戰兢兢道:
「回…回陛下,此處山林身後便是鐵網山,再往後更是連綿不絕的深山老林,裡面虎熊之類足有成千上萬!
臣觀忠瑾親王打的這頭虎十分瘦弱,或許是因著與同類爭搶敗北,想下山尋些牛羊果腹的!一時誤入了此山林…也未可知!」
意思:即便此處山林中的獵物都是提前圈養的,也難保深山中的獵物下來,畢竟這周圍都是林子連著林子,就是看也看不過來!
眾人聽了都覺得他說的在理,外出打獵本就是打個次激,若絲毫意外都沒有,那還有個什麼勁兒啊!
水臻聞言也立刻接著道:
「可不是嗎!當時我一抬眼,突然見頭猛虎朝我盯著,著實是嚇了一大跳!恨不得拔腿就跑!
但突然就想起了我的騎射師父跟我說的,若碰到此等猛獸,一旦被其盯上,那你越跑,就死的越快!
所以,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見它朝我吼了一聲,急忙按老師教的,儘可能的比他更大聲的吼了回去!將其暫時給威懾住後,忙拍著馬兒悄悄地往後退去!
本來,我都已經快退到安全地帶了,誰知那老虎又是一聲虎嘯,直接將我的馬給嚇驚了!一頭便撞到了一棵巨樹上,我也隨之掉了下來!
這下我想跑也跑不了了!眼見那老虎又朝我撲來,為了自保,我也只能拉動手中弓箭,集中精力朝其射了過去!
萬幸,我這幾年的騎射總算沒有白練,一箭過去,正中其腋下,那老虎劇痛之下,也沒敢再糾纏,轉身就朝一旁的叢林鑽去,正巧碰到聽到我大吼聲趕來相助的熊家外甥與衛家兄弟,又分別給了它一箭,這才將其給徹底射殺了!」
水臻詳細的闡述了自己獵殺猛虎的全過程,絲毫沒有隱瞞的樣子,就連自己遇到猛虎時的心裡歷程都詳細的說了一遍,絲毫不嫌丟人…
在場諸人聞言都十分的感同身受,覺得其簡直就是在「演我」,若自己見了那猛虎,怕是比他還要哆嗦,沒準兒這會都被吃干抹淨了也未可知!
不由得就全信了!
水臻見了,忍不住腹誹:還真如他璉二哥說的那般,"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啊!
果然,當你把不存在的東西摻雜在存在的東西中時,那捏造出的事實往往比真實存在的…更顯得真實!
就連水溶那廝聽了,也不再糾纏他有沒有在老虎身上做手腳了,而是抓起他旁處話語中的破綻來!
「那這麼說,這獵物豈不不能算你一人獵的了!」
「嗯,理應算我三人連手獵的!而且,若不是聽到我的慘叫,擔心我出事,熊家外甥與衛家兄弟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圍獵,跑來助我!這獵虎之功,理應算他們一份!」
水臻聞言忙一臉義氣道,落在眾人眼裡,高下立現!
要知道,每每圍獵,即便幾百上千人一起上,若能打到頭老虎或者熊…也是及其難得以及榮耀之事!
所以,即便是忠瑾親王與熊、衛二人連手獵得的這頭虎,分量也足以過北靜郡王打的那些散物以及小母豹子了!
而北靜郡王到了此時…竟還不想承認忠瑾親王比他厲害,還在這兒糾纏是否是他獨自獵得這頭虎?試圖以此緣由將他的排名給擠下去,好自己去當這個頭名…
不免就讓在場眾兒郎們有些看不起了!
忍不住想:「都說這位北靜郡王虛懷若谷,是難得的不矜不伐之人,怎麼此時竟這般斤斤計較?反倒不如忠瑾親王這個堂弟大氣呢?!」
衛若蘭聽了也忍不住隨著眾人冷笑了幾聲,這才朝隆武帝及眾人解釋道:
「稟陛下,臣與熊景過去時,這老虎已經被忠瑾親王射中了要害,即便臣等不出手,過不了多久也是會死的!所以,這獵物說起來理應是忠瑾親王一人之功勞!」
一旁的熊景也跟著附和道:
「哈哈,確實如此!我兩人的箭皆是射中的那虎後臀,根本不致命,若硬跟忠瑾親王分這個功勞,為免有些太過不要臉了!」
邊說還邊瞅了一旁不要臉的水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