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袋。
交租。
还债。
每一季都是这样周而复始。
哪怕是收获季,农田里也很少有欢声笑语。
多半的人都沉默寡言。
到处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就算孩子,也得劳作,在田地里弯着矮小瘦弱的身体捡拾麦穗。
唯一叫人们欢快的时候,就是在田里打死田鼠,蛇,青蛙等小动物的时候。
这意味着肉食补充,是天的恩赐。
眼前的粮食,七成以得交给曾家。
剩下的还得还债,还有各种必要的开销。
种子,食盐,棉布,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
等到年底开春,又是青黄不接,再得典当借债,熬到夏收。
如此循环。
毫无未来和希望的生活,还有劳作的辛苦,当然是使人压抑。
等到了临界点时,就是爆的时候了。
“骑兵?”
“朝廷禁军?”
“不象啊!”
忙碌中的人们,偶尔也有直起腰身的时候。
在远方的地平线,他们也是现了突然出现的大股骑兵。
热浪的光线折射中,骑兵手中的兵器,身的铠甲焕着银光,与热浪折射交叠,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替天行道?”
“没错,是替天行道,这是哪来的兵马?”
看到替天行道大旗时,农人中有识字的认了出来,读出来之后也是一脸困惑。
这当然不是朝廷兵马了。
“当当当……”
不远处的箭楼有庄丁也看到了骑兵,开始敲锣。
第一通锣声响起来之后,更多的锣声也紧随着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极度紧张的感觉。
很多村民丢掉手中的农具,和家人妻小往庄里狂奔。
外围寨墙处处开始出现拿着兵器的庄丁。
这曾头市的戒备等级确实不低。
拿着兵器的应该是常备的精锐家丁。
“他娘的,谁来犯我曾头市,找死吗?”
“不管是谁,杀光了便是!”
曾头市的曾府之中,锣响之后,曾涂,曾参,曾索,曾魁,曾升五兄弟先后披甲赶了出来。
他们身后,居然是六七百骑马披甲的家丁。
再之后,便是史文恭与苏定两个正副教头,也是骑马飞驰而出。
五兄弟都是性格残忍暴戾,彪悍勇武,听闻有人来犯,第一时间便是就是叫嚣着要出庄与敌人对阵。
史文恭要谨慎的多,抱拳道:“大庄主,该派人去附近凌州府报讯,另外抓紧聚集所有庄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