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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文书库>骄后娘和萌崽崽 > 第6节(第2页)

第6节(第2页)

贺先生说好,琴心试探问道,“鸾郡主又挑衅先生了?先生没答上她的刁钻问题?”贺先生摇头,“她的那点墨水,还想难住爷?”琴心问道,“那是为何?”

贺先生忿忿道,“爷输了棋,她偷笑,嘲笑爷,本不想与她计较。可是她……”贺先生抚一下黑亮的短须,“派人盯梢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嘲笑爷的胡子。”琴心小心道,“那胡子本来就是假的。”贺先生瞪他一眼,“假的也不能嘲笑。”

琴心小声嘀咕着什么,贺先生来到铜镜前,看着自己的一双眼,她说爷的眼是狐狸眼,明明就是桃花眼,冲着铜镜中眨了眨,吩咐道:“琴心,快去准备,时刻等爷吩咐。”

琴心迟疑道:“万一,她不怕呢?”

贺先生嗤之以鼻:“是女子,就会怕。”

一个小丫头,整日里气定神闲不慌不忙,这就瞧瞧她的好看,身子颤抖花容失色,再配上一连窜惊慌的尖叫声,要是夜里做噩梦就更好了,哈哈,想想都很有趣。

青鸾浑不知要被人算计,正和芳菲聊得兴起,芳菲的侍女来了,躬身说道,“王妃请郡主回府去。”青鸾笑道,“她称芳菲郡主,芳菲要封郡主了。”那位侍女脸上没有笑容,紧绷着脸道,“王妃盛怒,请郡主尽快离去。”

芳菲愣愣看着青鸾,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说好住些日子,说好要定下来的。”青鸾唤一声芳菲,“芳菲的脸色煞白,是不是觉得冷?”拿过侍女手中披风要为她披上,芳菲躲了一下,头也不回走了。

青鸾怔怔看着她背影,芳菲从来礼数周全,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要顾及礼节,今日这是如何了?

疑惑着去往东宫,大门紧闭,无诗隔着门道,“启禀郡主,太子殿下有些头疼,早早睡下了。”青鸾一听,忙说道,“让他安心歇着。”

第二日书房中看从嘉面色如常,方放下心,问从嘉道,“昨日黄昏时,芳菲匆匆离去,那侍女又说齐王妃盛怒,从嘉可知出了何事?”从嘉埋头书中躲避青鸾的目光,“不是什么大事,青鸾不用忧心,我仔细想想,再告诉青鸾。”

从嘉从不对她遮遮掩掩,这次好生奇怪,青鸾哦了一声捧起书,从嘉既说没事,那就没事,松一口气,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青鸾回过头去,贺先生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青鸾眉头微蹙,这样笑的时候,更觉狡诈。

☆、13。休战

下学后,从嘉去往宫中陪皇后,青鸾带着珍珠踱步闲逛,读书写字难免倦怠,青鸾总喜欢下学后四处走走,走得累了就到后园,假山旁有一块条形大石,石面平滑如镜,青鸾盘膝坐于其上闭目养神。

珍珠拂去尘土,又拿锦帕仔细擦拭干净,对青鸾笑说好了,青鸾盘膝坐上去,石头轻微晃了一下,似有些松动,青鸾不以为意,从嘉隔三差五指派着人搬弄那些太湖石,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

青鸾阖了双目冥想,脑子里渐渐一片空白,无比得轻松,微吁一口气,渐渐陷入混沌。珍珠在旁站着,含笑瞧着各色花草,今日没有风,一切都是静止的,静谧中有不时飘来淡淡的花香。

珍珠笑着,突然听到轻微的沙沙声,象是幼蚕噬咬桑叶,珍珠奇怪循着声音,啊一声叫了出来,脸色煞白指着青鸾身下大石,石缝里青色的毛虫正往外爬,足有数十只之多,密密麻麻排着队往石面而来。

青鸾被珍珠的喊声惊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站起身蹙一下眉,抬脚朝着青虫狠狠踩了下去,只几下,石头边已一片稀烂,青鸾脚下一甩,镶了珍珠的绣花鞋飞了出去,披风脱下来就地一抛,淡然唤声珍珠转过身:“过来瞧瞧,头发上可有?”

珍珠哆嗦着过来说没有,青鸾瞧她一眼,“你怕虫子?”珍珠颤着声,“没有不怕的。”青鸾哦一声,“小小的虫子,有什么可怕。打发人回去拿一双鞋,那双不要了。”

山石后贺先生傻了眼,看着青鸾继续坐下陷入冥想,身形岿然不动,一张脸平静如常,似乎刚刚没有虫子来过。

琴心在旁小声道,“那鞋面上缀着的珍珠硕大,得值几十两银子吧?就不要了?过会儿我捡去。”贺先生不理他,只茫然瞧着青鸾,琴心嘟囔道,“怎么目瞪口呆的?爷给吓傻了?”

贺先生拍他一下,身子往前探了探,看到大石旁边一滩绿色的汁液,觉得有些恶心,皱眉说道:“这天底下的女子都会怕虫子,她该连声尖叫,抖得象风中树叶才对,那么多,密密麻麻得,都快爬到她身上了……”贺先生抖了一下,“她怎么丝毫不见惊慌?话说回来,碾碎了以后瞧着不光可怕,还很恶心,她不恶心吗?”

贺先生自言自语,琴心瞧着指甲缝翻白眼,一个白眼翻过来,瞧见贺先生头探了出去,忙伸手拉他一下,贺先生猝不及防,脚下一滑,就听哗楞一声,忙扶住一块突出的石头尖角,刚稳了身形,青鸾听到动静,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贺先生身子忙忙后缩,脚下又是一滑,下意识紧攥住手中石尖,青鸾已站起身,似乎要往这边而来,琴心屏住了呼吸,先生也是大气不敢出,身子绷得笔直,正紧张时,就听珍珠唤一声姑娘,笑道:“鞋拿来了,快换上吧,披风也换了新的。”

青鸾嗯了一声,先生松一口气,站稳身形松开了手,琴心低低呀了一声,“爷,手流血了。”先生看一眼假山石上血迹,招手道,“趁着她穿鞋,快走。”

药水清洗了掌心,又上药包扎,夜里隐隐得刺疼,一夜睡得不安稳。

次日进了书房,青鸾看向先生手掌,讶然道,“呀,先生在何处伤的手?”贺先生紧抿了唇,她不问怎么伤的,只问何处伤的,看来被她发现了,敛眸不理她,捧起案头的书打开来,不由憋一口气,书中夹着一条死青虫,依然淌着黏黏的汁液,屏息静气翻到下一页,又是一条,再翻还是,一口气再憋不住,扔下书冲出书房,弯下腰长长吐一口气,琴心冲了过来,就听自家爷说道,“恶心死了。”

琴心待贺先生脸色恢复如常,低低禀报:“爷,探听清楚了,那南星是咱们大殷朝的人,故乡蜀地,七岁时随父母乘马车外出,马受惊冲下深沟,最后关头其父将其抛了上来,正好国师云游途径秦岭,葬了其父母,并收留了他。”

贺先生漫不经心听完,嗯了一声:“知道了,身世还挺凄惨。”

贺先生没有用午膳,一日都蔫头耷脑提不起精神。傍晚时分刚有些困意,南星带着瓒到了东宫,也不客套,径直说明来意:“一来,青鸾曾提起让瓒来东宫与她同住,二来,久闻贺先生棋艺高超,今日特来讨教。”

从嘉兴奋不已,“可能观棋吗?”南星点头,“观棋不语,则可。”

青鸾牵着瓒的小手,心里有些奇怪:“南星向来与世无争,为何主动跑来,向贺先生下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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