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这块名牌的来历?”林知府眯眼看着何振山试探着问。
“此乃日前林家三公子赠与我家大娘子的!”
“嗯!一切都与林青交待的情况相符!”林知府在心里点了点头。
“杨家大娘子现在何处?”
“我家大娘子正在前往三河府的路上,不日便到。特差遣小人先行前来三河府购买宅子与下人进行安置。”
林知府是林相国旁支簇人,自然认得这块林家名牌出自何人。既然已经做到了知府一职,也算是官场上的人精了。
“购买宅子与下人?可曾办妥?需要本官派人协助吗?”想着何振山不会平白无故地来求见,随即从善如流的询问道。
“小人代大娘子看中了四平牙行代卖的一处宅子,前来衙门咨询宅子有无纰漏,是否能顺利办理过户!”
“是这样呀!”林知府瞬间明白了何振山来衙门求见的意图。
“王明!你协助杨家把买宅子的事办好,不能让杨家被人坑了!”林知府转身对刚才那个办房产过户的小吏吩咐,话语里的意思非常明显。
“是!小人明白!”那被称作王明的小吏,赶紧躬身行礼。这可是巴结新上司的好机会!
“多谢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百忙之中关心民生,实在令小民敬佩,来日一定禀报主家,给大人送锦旗拜谢!”何振山一躬到底。
这可让旁边的牙行掌柜支愣地说不出话。
“何队长!您请这边坐!王二你去倒两杯茶水来!”在林知府走了之后,王明殷勤地招呼何振山和陈文志入坐,还叫自己的助手给上了茶。
“童掌柜!你们四平牙行向杨家推荐的是哪里的宅子?”做完这些,王明转身却又对牙行童掌柜端起了官架子。
“是东大街上新任青川府同知彭老爷的旧宅!”童掌柜不敢怠慢,商家生意好不好做,全看官家让不让你好做,所以再大的商家也不敢跟官府作对。
“哦是那座宅子呀!我知道!宅子倒是好宅子,就是面积有点小、地段也不是很好,值个六千两银子也还勉勉强强。”王明打着官腔说道。
“啥?面积小?地段不好?六千两银子还勉勉强强?”童掌柜心里叫苦不迭,六千两银子,这是彭家给的底价,如果按这个价交易,牙行一枚铜钱利润都没有,还要倒贴车马、茶水钱!
“王大人好眼力!这正是彭老爷要的底价!”童掌柜苦撑着笑脸,对王明恭维。有意无意说明这是“彭老爷要的底价”,希望王明能卖个簿面,让牙行多少有点利润。
王明哪里听不懂童掌柜的意思,不过他却装起了糊涂。刚才新知府大人对待杨家的态度他是看见了的,新知府姓林,而何振山出示的名牌出自林家赠与,这关系不是明摆着么?
“嗯!既然如此,那就按这个价钱交易吧!”王明此言一出,童掌柜欲哭无泪!
办好房契,何振山、陈文志与童掌柜一起走出州府衙门,不同的是何、陈二人满心欢喜,而童掌柜却哭丧着老脸。
“童掌柜莫愁!这不还要买人嘛!多少会让您赚点银子的!”何振山笑容满面地对童掌柜说道。童掌柜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奇怪的表情就这样僵在脸上。
几人还是坐牙行的马车回到了牙行。童掌柜这次把何、陈二人请上了四楼厢房就坐,让伙计上了上好的茶水,这待遇比刚来牙行时提高了不少。
“何队长您稍坐,我去挑人牙带上来让您相看!”童掌柜咬咬牙,就当这笔生意不赚钱了,如果能给杨家搞好关系,不也间接地抱上新知府大人的大腿了吗!
不一会儿,童掌柜和两个伙计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站了一屋子,足有四、五十人。
伙计吆喝着众人按一家子人站在一起,方便何振山他们区分。何振山站起身来,带着陈文志围着那些人一家一家的看过,不时还向那些人问上一些问题。一圈看完,二人也没有明确的表态要哪些人。
童掌柜有些着急,生怕何振山生气,又出什么幺娥子。正要上前询问,却见何振山带着陈文志走回之前坐的地方,两人小声的说着什么,还不时的看一眼那些被挑选的人。知道他们应该是在商量,也不好过去打扰了。
过了片刻,二人似是商量好了。
“童掌柜!麻烦您让这几家留下,其余的就让他们下去吧!”何振山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其中的七、八家,男女老少共计有三十来人的样子。
“何队长好眼力!这些人都是老实本分、又能干活的!”童掌柜讨好地恭维着何振山。
“童掌柜算一算,要多少银子吧!”何振山没有多话,只想早点结束交易走人。按大娘子的安排,明天晚上,大娘子应该就要到三河府了,得尽快把新买的宅子收拾出来。
“银子好说,何队长看着给吧!多少都无所谓,权当交个朋友!”童掌柜嘴里说着豪气的话,脸上还是不自觉的带上了肉痛的表情。
“就三百两银子吧!”陈文志看着童掌柜的表情,觉得自己快要被逼出内伤了。他强忍着笑意,报出了一个还算合理的价,并没有让牙行吃亏。
“那敢情好!”童掌柜一直觉得何振山不好应付,听陈文志报的价又在合理范围内,生怕何振山反对,连忙答应下来。
殊不知这是二人刚才商量好的,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多少也让牙行有一点赚头,毕竟以后还要相见的。
付了银子,拿了卖身契,何振山和陈文志一前一后带着刚买来的人,回到了新买的宅子。此时快到未时,众人都还没吃午饭。何振山让陈文志安排新买来的下人们先简单收拾宅子里的花园,他又骑着马出去了!
来到离宅子最近的饭店,何振山先给自己点了两道简单的一荤一素,又另点了足够陈文志他们吃的饭菜让饭店的伙计送到杨家宅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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