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兴故作微醺,端起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窗边。
焦和也尽到一个陪酒官的责任,立马起身跟了过去。
感受着窗外吹来的风,刘兴眼神逐渐迷离。
拂袖道:“暖风熏得游人醉,只把青州作司州啊!”
闻言,焦和眉头一挑,竖起大拇指,“好诗,好诗啊!”
“没想到主上大人不仅能弄剑,还精通舞文啊。”
“好一个只把青州作司州,大人胸中抱负极深啊。”
听完一顿彩虹屁,刘兴摆摆手,“赵琰怎么还没来,我要跟他喝酒。”
“想必这会儿已经忙好了,我这就去看看,大人稍等片刻。”
待到焦和离开后,刘兴眼神恢复清澈,回到桌边坐下,自言道:“老狐狸,自己不出面让一个谋臣先来试探我,我倒要看看你这肚子里到底还有什么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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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
“如何?”
焦和低声道:“小人一直套他的话,可不知此人是木讷还是有心防备,一直避重就轻,总之没有表现出责怪大人故意给错情报之事。”
“这小子,有些城府啊。”赵琰眯起了眼睛,低语了一句。
之前他就派人暗杀过刘兴,不过刘兴对此事避而不提,那时候他就觉得此人不简单了,加上这一次,等于是两次自己要害他,结果都没害成,而他反而对自己害他的事避而不提。
这让赵琰有些伤脑筋。
对于这种人,要么是他真不知情,要么就是所求更大!
“焦和,我苦思了许久,觉得他的身份八成有问题,倘若真是皇室之人,他必然会用身份压我,不会如此小心的,你觉得呢?”
焦和眯了眯眼睛,说:“大人,我倒是觉得他的身份根本就不重要,既然大人只是怀疑那就不要提,甚至哪怕知道他的身份是假的,也不要揭穿。”
似乎焦和与赵琰想到一起了,他反问道:“哦,为何呢?”
“方才我出来前,刘兴好似有些吃醉,随口念了一句诗,我念给你听。”
“哦?只把青州作司州?”
赵琰眉头紧锁,来回踱了几步。
片刻后试探地问:“这小子的心思在都城洛阳,他一心想回洛阳?”
“我倒是觉得他不仅心系司州,而是十三州。”
闻言,赵琰猛地一愣,不再多言。
片刻后,他朝门外走去,说:“那我去会会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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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主上大人,老臣来迟还请赎罪啊,实在是公务缠身,这才得空,我先自罚一杯。”赵琰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
刘兴的眼神再次有些迷离,摆手道:“忙于公务,你是个好刺史,我陪你喝一杯。”
“呦呦呦,主上喝多了,别再喝了。”
“没事,我高兴!”
就这样,连饮了三杯后,赵琰摆手道:“老臣不胜酒力,实在不能再喝了。”
“你这就扫兴了啊,今天我凯旋而归,以一百人大破两千黄巾,还获得大量粮草,这么高兴的日子,你不陪我多喝几杯吗?”
刘兴见这老狐狸一直不开口提正事,于是开始主动挑起话题。
未等赵琰回话,他装作想到什么事一样,歪过头看着赵琰,问:“对了,刺史大人,此行赤山那边的黄巾军数量,跟你告诉我的数量不一样啊。”
“你啊你啊,情报收集有误了吧,我跟你说啊,情报是很重要的。”
见对方已经帮自己找好了借口,赵琰顺势点头道:“主上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注意。”
“对了主上,老臣斗胆问一个问题,还请主上莫要怪罪啊。”
刘兴打了个嗝,心想老狐狸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