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没工夫收拾,阮白把大胖打包了带去将军府,身后还跟着四辆牛车,用一种缓慢而平稳的速度前进。
天色微曦,路上有来去匆匆的士卒们经过,有些好奇牛车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只不过车棚扎得严实,连一点缝隙都没露。
当前的一辆驴车上,除了阮白和大胖,还坐着越泽王。
越泽王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总之手脚都在哆嗦。
阮白看他小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忍不住拍他一下:“要不你先回去等着?”
大胖看着好玩,伸出爪子也拍了越泽王一下,那力气叫一个坑爹,差点把人推了下去。
“不!”越泽王赶紧稳住,想都不想地拒绝,“我要亲眼看到效果。”他的眼神很坚定,但是心里面还是很害怕,“阿白,你一会儿陪我上城墙?”
“好啊。我们是好朋友嘛,再说我也想看看阿清厉害。”阮白呲出一口白牙。果然从科学家,到疯狂科学家只有一步之遥。一只胆小的兔叽,竟然也能疯狂到直接上城墙看大战直播现场。
越泽王感动得恨不得当场给阮白一个友谊万岁的拥抱,如果中间不是隔了一条胖狗……
昨天曹家军和匈人大战的时候,平西王也带着顺阳关将士,和匈人主力大干了一场。
结果怎么说呢?损失肯定有,但是和预料之中的比起来,那根本就不叫损失。一切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再说匈人也被凶残的平西王打断了一条腿,估计现在还嗷嗷着。
阮白昨天抽空上城头看了一眼,昨天晚上差点没敢在将军府睡。真没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竟然是一头霸王龙啊……楚昊什么的,还只是幼崽呢。敢嫁给霸王龙,还和他同床共枕辣么多年的王妃,才是真的猛士。
今天匈人一定会来攻城。阮白奉命带着兔叽牌特制沐浴香波,准备给国际友人一点小惊喜。
大战在即,关城内虽然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但是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甚至还有人清扫街道。
越泽王看得愕然,紧张的情绪都松了松,扯着阮白的袖子指着问:“这是怎么回事?”
阮白一看笑着和人打招呼:“黄掌柜,怎么扫起大街来了?”
黄掌柜直起身:“阮大人早!这不是没事干嘛,刚打发伙计去浇花,咱们这些个开店的,也就能干这些事情了。”
马车并没有停下,双方一句话的时间就错身而过了。
越泽王扭头看着在那边清扫路面的掌柜,心里面突然淡定下来。一个从来不会被他放在眼里的小掌柜都能这样,他好歹也是大周的王爷!
阮白看着越泽王的变化,笑了笑没吭声,继续有条不紊地先是把大胖送到将军府,和小胖待在一起,守着王妃;再把身后的几车沐浴香波送去指定地点。
几个大力士小心翼翼地扛着密封的大水缸,一步步走上城墙,安放在投石车边上。
这么大体谅的密封技术,并不成熟。他们缺的不是药水,而是容器。
阮白搓搓下巴,抬眼看着越泽王。没关系,他有疯狂科学家!
彼时,还是一只小白兔的越泽王正浑然未觉地拿着望远镜,在城头到处转悠。
一支匈人骑兵,正悄无声息地靠近一个周人村落……
而远在京城的朝会上,已然吵成一团。
今天,匈人使节没有来,来的是一个副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被揍晕的使节太过瘦小,今天换了一位看上去更抗揍的来←太子殿下是这么看待匈人副使高壮的身材的。
太傅看到太子殿下跃跃欲试的小眼神,清了清嗓子:“嗯哼!”
太子立刻肃立。
匈人副使目不斜视,开口也没有提昨天自家使节被揍的事情,而是声明了几点:一,他们这次来,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目的是为了消弭战争;二,作为杀死他们小王子的凶手,楚昊必须交给匈人处理;三,为了保障两国关系的和平友好,敏公主必须嫁到匈国;当然,如果敏公主不满意大王子,挑选其他几位王子,甚或是大汗也是可以的;四,敏公主的嫁妆必须丰盛,除了钱财布帛之外,还要带上各种匠人;匈国物产贫瘠,为了保证敏公主在匈国能生活愉快,以后的每年时间都要送上相当数量的财货;五,只要做到以上几点,匈人立刻撤兵休战。
这个副使说话比他们使节要有条理得多;但是再有条理,也无法掩盖这是一个丧权辱国的条件。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