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递刀一下。」
黑无常大人,您知道您的长刀这么容易脱落,就别趴那么高,我很容易死于非命的!
有时候我还会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
真看不出我的左眼和右眼有什么区别,于是严重怀疑谢以安是在吓唬我。
有一天晚上纳凉时,我对他提出这个问题。
谢以安笑嘻嘻地过来揽住我的肩膀--最近这类动作越来越多,让我感到很不安。
他在我耳边轻轻说:「深月,你想离开这里吗?」
我不禁皱眉。怎么听,这句话的语气都怪怪的,好像隐含着怒气一样?
我还没开口,他的手伸过来遮住我的左眼。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在我的眼前,庭院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不像上回看到淡淡的影子,这回我看到月亮是血红色的,清晰无比,视力好得令我吃惊。
四周有淡淡的雾气,花草树木和平常不一样,因为无论是叶子还是花朵都是黑色的,透着不祥和阴森。
偶尔有什么东西经过,在我耳边留下浅浅的笑声。
「你看到了什么?」谢以安的声音在我耳边问。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世界,没办法说话,只感到谢以安冰冷的唇落在我的眼皮上。「你看到了我们的世界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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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嗯,买车、买房,当然是贷款的情况下,然后娶个我欣赏和爱的女人,两人一起为未来努力。
所谓的梦想,果然是不切实际的东西啊。
我睁开眼睛,上方比一般样品屋要高得多的天花板,刻着细致而繁复的古老花纹,我一脸郁闷地把搁在胸口上的手臂推开。那只手臂轻轻地滑到我腰上,我拨了两下没能把他的手拨开。
我自怨自艾地叹了口气,感觉梦想这种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睡在身侧的男人,看起来睡眠得好,呼吸均匀,发丝落到他白皙的皮肤上,长长的睫毛--简直是天生当小白脸的料。
「谢以安、谢以安……」我摇摇他的手臂,但他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真的睡着了?
「白无常,白无常?」我又试探地叫了几句,依然没有反应。
给我装死?
拿他没辙,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总算他的手没放在我胸口上,让我能好好呼吸。
自从那天看了庭院里诡异的一幕,我连着几个晚上作恶梦。不是被黑鹫不小心砍死,就是被谢以安不小心砍死,砍死后还笑着对我说抱歉……更惊悚的是,死后还是住在云来客栈?!
当然,作这样恐怖片般的梦让我的睡眠品质不太好,早上一起来就能生出一对熊猫眼。
谢以安用性命起誓,这里绝对安全,要我安心睡觉……我姑且相信他的话,但比起周围的环境,我更担心他和黑鹫……
别觉得我胆子很小,我一没自保能力,二没特殊能力,还有人惦记想要我的眼睛……呃,谢以安的眼睛。被抠出来可能还是小事,就怕连命都保不住。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不安中,谢以安忽然提出要同睡我房间的要求。
「为什么?」我问。
谢以安指了指黑鹫说:「云来客栈就两个房间,总不能让他老睡树上吧?」
是啊,他老在树上,我也不能安心走路……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