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到薛盛,祝彥武的表情僵愣了一下。
靜默幾秒後,江述洗完了手,關上了水龍頭。
他站直身體,側目定定看著祝彥武,語氣難得摻了幾分慍怒:「利用薛盛對你不設防的信任,剽竊創異科技的標書內容。」
「這就是你對朋友的態度?」
「薛盛和你能一樣?」祝彥武也回了神,面對江述的指責,他一副深感痛心的模樣:「阿樹,我們是高中就認識的好朋友,我還曾救你於危難!」
「難道在你眼裡,我倆的關係,還不及你和薛盛、包遠飛他們親近?」
「原本都是一樣的。」
比起祝彥武情緒失控拔高分貝的惡劣語氣,江述的回答顯得雲淡風輕。
他很平靜,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聲音冷得凍人心脾,「現在,確實不及。」
江述的話,無異於一把利劍,毫無感情可言地冷血地插進了祝彥武心裡。
他整個人都呆住了,臉色慘白,目瞪口呆。
仿佛不敢相信,剛才的話是從江述嘴裡說出來的。
「高中時你是幫過我,但這些年我也幫了你不少。」
「所以,我們兩清了。」
這些話,從祝彥武假公濟私約他去咖啡廳見面,只為了讓他和他妹妹繼續保持來往時,江述就想說了。
但他這個人,生活中沒什麼朋友。
用趙方焰的話來說,他就是冷心冷肺讓人覺得不好親近,也不適合深交。
所以江述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也是格外珍惜薛盛他們這幾個朋友的。
如果不是違背原則觸犯底線的過錯,江述不會跟他們任何一個人撕破臉。
祝彥武是第一個。
希望他也是最後一個。
「你什麼意思,江述?」祝彥武回過神來時,江述已經轉身朝洗手間外走去了。
他走得頭也不回,背影決絕,一點情面不留,全無迴轉的餘地。
那一刻,祝彥武才意識到,他以後可能再也不是江述的朋友了。
江述以後應該不會再同他來往,甚至會對他今日的所作所為深惡痛絕。
江述沒有回應男人焦急的追問。
他走出了洗手間,往電梯口去,打算下樓和薛盛他們匯合。
結果才剛從洗手間的轉角過去,趙方焰突然出現,握著拳頭迎面便朝江述砸了過來。
剎那間,江述反應不暇,只偏了下臉。
趙方焰那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他嘴角。
隨後江述感覺到嘴裡有血腥味擴散開,想來是因為剛才那一拳,口腔內哪部分軟組織在牙齒上刮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