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溯从出生起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也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怎样的责任。对皇室而言,体面大过天,云溯想要成为一位不受感情干扰的完美的君主,所以缔结了神契。
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便干脆选择与匹配度最高的a1pha结婚。
正好,诺因的人们相信君权神授,相信“命运”的崇高和神圣。
这样一来,云溯的婚姻就会成为他执政生涯里的一段佳话,而非拖累。
云灼都明白,可他实在不忍、也不甘心看见哥哥变成这样。
-
“随意坐。”
“……是。”
褚与昭一边环视四周,一边挑了张单人沙坐下了。
过去他也曾来过几次明镜宫,但来白桥还是实实在在头一回。本以为皇帝的住处会是富丽堂皇的风格,里面很夸张地守着很多仆人。但实际上,白桥内部的装潢风格很素净,色调以白色为主,除了守门的警卫以外,屋内屋外的仆人加起来也不过四五名。
不过这倒是和云溯冰冷的性子很相符。
褚与昭不知道云溯忽然把自己叫来住处是要做什么,神经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说不定是因为他今天订婚仪式前跑路的事,要训他一顿。一想到这件事,褚与昭又开始觉得身上痛。
那群可恶的家犬是真的很擅长揍人,特别清楚怎么在不伤到他脸的情况下教训他,真是让他吃了好大的一顿瘪。
褚与昭恨得牙痒痒,但心底里又隐隐兴奋起来。军校时期他已经打遍同期无敌手,多少有点孤独求败的寂寞感,这次撞到了厉害的,当然希望能再跟他们交手顺便一雪前耻。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脖子上有疤的男人,身手比他还要敏捷,而且下手又快又准,他根本躲闪不及。
等回家之后脱了衣服看看,身上肯定已经到处都是青紫了。
不过家犬们都是神出鬼没的,他得上哪去找这家伙呢……
褚与昭有点跑神了。
“上衣脱掉。”身前传来云溯没有语调起伏的声音。
“……啊?!”褚与昭回来神来,吓了一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omega不知何时坐在了他对面的沙上,翘着腿,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方。一个相对没那么规矩的动作,这人做起来莫名显得特别优雅。
云溯又重复了一遍:“上衣脱掉。”
云溯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漂亮面孔命令似的说出这样的话,反而让褚与昭有点不好意思了。
“脱衣服干嘛啊……”
他也是有常识和羞耻心的!就算没怎么和omega接触过也知道在omega面前不能随便脱衣服!
“不是受伤了么。白复和我说,他们打伤了你,所以我想请人给你看看。”
褚与昭头一次从云溯没有波动的双眼里看到了情绪€€€€困惑的情绪。大概是在疑惑为什么他会问出这种蠢问题。
或许是为了防止褚与昭再问出什么蠢问题,云溯又多解释了一句:“但你跑得太快,我吩咐人去请医生来的功夫你就不见了,所以我才去找你。”
褚与昭稍微回想了一下,他和晏嘉说话那会儿,云溯好像是在宴会厅的另一个出口那里和一个佣人说着什么。
“……这种事,您让佣人们去做不就好了。”皇帝亲自找人,听着就很恐怖啊!
云溯却道:“他们找你,你会来吗?”
褚与昭:“……”好吧,不会。不仅不会,甚至还会跑得更快。
这时,一名穿着上与其他佣人略显不同的侍女过来了,大约是白桥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