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仪式那天他撞到云溯的时候,好像是把手杖撞到地上去了来着。原来那是云苒的遗物,怪不得云溯会那么紧张它。
还好是没摔坏……
“陛下……很爱他的母亲吧。”褚与昭叹道。
听喻黎安说,云溯是因为云苒的离世才选择了缔结神契。这已经足以证明云溯对母亲的爱。
“是啊。”花沐脸上多了些愁色,“陛下他现在虽然……但每年快到先皇忌辰的时候,他都总是整晚整晚地失眠。”
身体的自然反应是不会说谎的。思念一个人的时候,会彻夜难眠。
褚与昭没有经历过与亲人的死别,但是在南区的荒山里进行封闭式训练,无法与任何亲人朋友取得联系的时候,他也曾受过失眠的折磨。
褚与昭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神契只是抑制住了云溯的感情,但感情并没有真的消失,所以才会造成云溯看起来冷漠、却会为了母亲的死而失眠这样的情况吧。
褚与昭打心眼儿里觉得这样不值。就像治病一样,只治标不治本,对病人来说最是折磨€€€€表面上的好转让人产生自己还有救的错觉,可事实上,病根早就深深扎进了骨血里,等有朝一日药石无用,不知道会迎来多么痛苦的折磨。
要他来说,这狗屁神契还是快点废掉比较好。
花沐道:“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有有有!”褚与昭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你知道怎么讨陛下的欢心吗?”
花沐在心里叹了一声。
这是直接让她出主意了啊?
其实一直以来想要讨好陛下而来找她打探消息的人不少,但那些人往往都是八百个心眼子,是绝不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的。
褚与昭殿下,真特别。
选皇夫选到这么一个没心眼的人身上,不知道对陛下来说是福是祸呢?
“其实殿下只要安安稳稳地待在陛下身边,听陛下的话,陛下就会开心的。”她道。
“不行啊,只是开心还不够。”褚与昭苦恼地摇了摇头,“我得成为他心里最特别的人才行。”不然云溯怎么会特别开恩放他去宇宙军呢?
花沐:“……”这几天是生了什么吗?叛逆皇夫忽然成了痴情种?难道订婚仪式跑路记者布会后跑路都是她的幻觉?
花沐望着褚与昭的眼神愈复杂起来。
这人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怎么会比没有表情的陛下更难懂?
褚与昭并未觉花沐的眼神变化,抱起胳膊在石桌边来回踱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主人起了身,没有仆人还继续坐着的道理,于是花沐也站了起来。
褚与昭还以为她要走,连忙叫了一嗓子:“等等等等!我还没问完呢!”
“……我不是要走。”花沐差点又要叹气,她无奈道,“您问吧。”
“其实我之前听别人说了点事儿。”褚与昭站近了些,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弄得神秘兮兮的。
他口中的这个“别人”,正是明青。
而明青口中是说不出什么正经话的。
昨天晚上,褚与昭听明青讲了不少的皇室八卦,也不知其中哪些真哪些假。
他听明青说,如今云溯的副手、诺因的相晏嘉,年少时是被养在明镜宫里的,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褚与昭一琢磨,那晏嘉和云溯不就是青梅竹马吗?
虽然褚与昭没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