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杂乱的时候,身体似乎会采取一些自我保护的措施。沉沉地睡一觉之后,状态就会好上很多。
“陛下困了?”褚与昭在云溯耳边小声问,“最近好像经常困。”
云溯含糊地说:“可能我也需要冬眠吧……”
人是靠感情驱动的动物,他缺失了这一部分,很多时候内心都是空空荡荡的,就只能靠其他方式来填补。
不太会照顾人的褚小少爷现在已经能很熟练地帮云溯清洗身体。他用浴巾把湿漉漉的omega擦干,抱出浴室,塞回已经提前暖好的被窝。
褚与昭正要回沙边收拾落在地上的衣服,却现云溯不知何时捏住了他的袖子,便只好又坐回床边。
望着云溯安详睡去的模样和攥紧衣料的手指,褚与昭心里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前些天江勉这混账的话又在脑海里浮现。
“我听我叔说,陛下私下里也是完全不笑的,好像没有感情一样,他对你也是这样吗?”
“唉,你也就是运气好,才做了陛下的a1pha。你看看你,哪里有皇夫的样子!陛下会喜欢你才是见鬼了。”
褚与昭当时便有了怒意,只是他不愿破坏军纪,才全当没听到。
他和江勉做了五年的室友,早知道这小子有多不是东西。江勉说话一贯是这种欠揍的风格,把冒犯当作幽默,对方要是急了就是开不起玩笑。
若是从前,他是不会因为江勉说的这些屁话而有情绪或是产生动摇的。现在之所以焦虑摇摆得厉害,是因为心里有了在意的人。
褚与昭不喜欢别人妄自揣测他和云溯之间的事,也不愿意识到直到如今他依旧是单恋的事实。
这半年来对褚与昭而言甚是荒唐,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云溯对他的依赖很有可能只是出于习惯。
“……陛下真的能爱上一个人吗?”
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褚与昭不由地低声喃喃。
但并没有得到回音,因为云溯已然睡去。
褚与昭握紧拳,内心忽然冒出一个很荒谬且大胆的想法€€€€他想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神使。
见到神使,然后问出能让云溯恢复如初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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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太心累,第二天早上去军部的时候,褚与昭面上有些疲色,显得不太精神。
云溯今天起了个大早,说有事要出去。在云溯出门之前,褚与昭抱过他,所以现在身上还沾着一点淡淡的玫瑰花香。
江勉在上班时间过去两小时之后才出现,办公室里的同事有事不在,只有他们两人。江勉的狗鼻子一下子就闻到褚与昭身上不属于他的味道,调笑着说:“看来昨晚过得还不错?”
褚与昭盯着显示器,懒得搭理。而且他心里还烦得很,也怕自己一旦搭理了江勉,就会忍不住想揍人。
江勉瘪了瘪嘴,嫌弃地说:“真没意思。”
又嘴贱地补了一句:“你这么无聊的人,要怎么讨陛下的喜欢啊?”
褚与昭抓着鼠标的手猛然攥紧,心里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
他忍无可忍地一脚踹翻了江勉屁股底下的转椅,出很大一声响。
“我草!”江勉和转椅一起在摔在了地上,他吃痛地捂着尾椎骨的位置骂道,“你他妈有病吧褚与昭!”
褚与昭收回脚,居高临下地望着江勉,眼神冰冷:“不好意思啊,刚脚滑了。”
“屁的脚滑!”江勉瞪着他,“你就这么点肚量是吧,开不起玩笑?”
褚与昭都要怀疑江勉是不是故意搞他心态来的了。江勉以前也嘴贱,但是好像也没有嘴贱到这个程度。
褚与昭又作势要抬脚,威胁道:“你尾椎骨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