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沉默铺展开来,她很快又说:“我妈是个理智的人,我爸已经背叛了这个家,她跟我说,已经回不去了。”
“你跟你妈妈的关系很好吧?”迟夏用试探的语气问她。
“很好,我们很好。”孙琳在已经双眼红肿,她透过眼泪看向迟夏:“虽然很多人不喜欢她,觉得她刻薄又强势,可是她对我很好,她是我妈,我要是不爱她,就没人爱她了。”
“听你爸爸说,你搬家是因为你妈强势的缘故?”骆寻忽然问了一句。
或许是换了个人问话,孙琳愣了一瞬,她摇了摇头:“没有,我妈自己也不愿意我住在家里,怕自己和我爸之间的关系影响到我,而且我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我妈买给我的,她只是不想让我爸觉她在转移财产,当时才会假装跟我吵。”
迟夏没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什么撒谎的迹象。
“你觉得……”迟夏问她:“最有动机杀害你妈妈的人,是谁?”
这一次,孙琳沉默了很久,眼泪一直没有停,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她啜泣的声音。
过了很久,她喃喃着说:“我不知道,跟她有矛盾的人很多,我爸爸,我爷爷奶奶,她的同事甚至我们的邻居,几乎都她跟她有矛盾,可是我想不通谁跟她的矛盾那么大,要到杀人的地步?”
她哭着:“她就是说话不好听,很多时候她没有那个意思,她只是不希望自己输……”
迟夏轻轻摇了摇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孙琳呆滞地看着她,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迟夏眉头轻蹙,看向骆寻轻轻摇了摇头。
卷毛也回来了,从他的脸色来看,孙琳刚才所说的在山上呆了几天的内容,也属实。
“行。”骆寻开口:“孙小姐,你母亲的案子我们会继续跟进,如果你这边有什么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们。”
骆寻拿了张名片递了过去。
“我……我想看看我妈妈的遗体。”孙琳撑着桌子站起来,目光乞求:“可以吗,警官?”
骆寻微微沉吟:“老曹,你带她去。”
曹斌带着孙琳出去了。
“怎么,这姑娘没嫌疑?”
林文觉刚才看到这两人对了个眼神,骆寻就不跟人聊了,这是觉得没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了。
“卷毛,你刚才问了,孙琳说的没错吧?”骆寻问卷毛。
卷毛点头:“是,孙琳的同事证实了,这几天他们所在的地方的确信号不好,而且孙琳还从老乡那儿给梁如清买了手工艺品准备送给她呢。”
林文觉又看迟夏:“小夏,你呢,你怎么确定的?”
迟夏笑笑:“从梁如清家里现的转移财产的相关材料证明,有一些手续还没办全,需要梁如清本人在场,就算孙琳有这个想法,也不会这么急。”
林文觉愁容满面:“那咱们今儿忙活了这么久,这不啥也没查着嘛,而且我今天问了当天梁如清办公室的同事,没一个能说出梁如清跳楼之前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梁如清和办公室的人关系冷淡,大家没注意到很正常。”
骆寻手搭在林文觉肩膀上:“不过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这两封信,能够证明梁如清没有自杀倾向。”
“你说到这个……”
林文觉一拍脑门:“我在医院的时候给陈老也看了那个视频,陈老打包票,那个视频里的梁如清没有自主行为意识,绝对是被人催眠了,我已经跟常局请示了,让陈老帮忙给咱们做个分析报告。”
骆寻一喜,拍了拍他:“这不就是收获吗,你悲伤什么。”
“我想知道凶手是谁啊,凶手,凶手!”林文觉抓狂:“怎么到现在都不露点狐狸尾巴出来呢他!”
骆寻刚要接他的话,电话响了,他低头一看,是萧方打来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他拍了拍林文觉的肩膀:“别煽动焦虑情绪行吗,大哥。”
林文觉捶了他一拳:“接你的电话去吧!”
骆寻往出去走的时候,看了迟夏一眼。
迟夏低着头没看到,因为就在刚刚,她也收到了信息,是瞿白来的。
瞿白问迟夏,安眠汤给她放在什么地方。
迟夏算了算时间,按照今天这个进度……
“八点半左右,酒吧路口见。”她这么回瞿白。
结果没过几分钟骆寻进来了,一进来就说:“老林,今晚先下班吧,我有点事,咱们明天再对。”
林文觉皱着眉:“什么事这么急?”
骆寻拿起外套往外走,看着迟夏,回着林文觉:“监狱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