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彭家舅舅是第几次吐,温家勇一边温柔的给人拍着背,一边在他耳边说着:
“小舅舅,下次啊,想跟我妹夫喝酒,你得先练练酒量。你连我都喝不过,还想跟我妹夫喝酒?”
“你妹夫……谁啊!”那人醉的找不着北的问。
要不是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上,温家勇真想回一句:你爹。
冷暮沉和佳宁都是在小偏厅,根本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
晚上在大堂嫂家吃饭,就是大伯大妈他们隔壁,因为儿子成婚与父母分家了,所以款待客人都是各搞各的。
周芳琴可不想生中午的事了,她提前就跑到厨房跟大堂嫂说了,要是晚上客多坐不下,他们一家不在这里吃都行,不能跟中午搞的那样,没位子坐。
佳宁的大堂嫂连连保证,放心吧二妈,肯定会有位子坐的。
大堂嫂家面积比较大,客厅很宽。摆的饭桌也很大,有一个专门待客的大桌子,一桌至少能坐二十人。
更何况大堂嫂还搞了两桌。
晚上用餐就是标准的男的和男的一桌,女的和女的一桌。当然,如果你女的会喝酒,你想喝酒,也能坐男的那一桌。
冷暮沉不想喝酒,就坐到女的那一桌,被大堂哥拽了过去:小冷啊,你一个男人坐女人桌上算什么意思。
佳宁本想陪着冷暮沉的,转念一想又小声说:去吧去吧,嫁鸡随鸡,入乡随俗,到了我们这,就按我们这的规矩来好了。
反正冷暮沉又不是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宝宝。
中午那个挑事的喝醉了,现在还躺着呢,可能因为有温家勇在吧,大家都挺客气有礼,没人胡搅蛮缠的非要和冷暮沉喝酒。
边喝酒,大家边聊天,说是聊天,也是借着机会问着自己心中的好奇。
他们这地方很少找外地的女婿,不是歧视,就是觉得麻烦。嫁的近,两家经常来往,两家人就会慢慢变成一家人。
嫁的远,很多事都不方便。哪怕你就突然想回娘家看看,一想到坐车那么远,带孩子那么麻烦,可能就会慢慢冷却那种回家的念头。
也不是没有嫁外地的,但就是少。
有人就问:“小冷啊,你做什么工作的?”
冷暮沉:“做点小生意。”
“哦,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们那边结婚给多少彩礼?”
冷暮沉:“抱歉,这方面我没有过多的关注。不过我妈嫁给我爸的时候,就是完全自由的婚姻,没提彩礼这些。”
有人面色难,有人暗自看笑话,心想,他说这话不就是不想给彩礼的吗?
冷暮沉被人问到才认真想了想,记忆里,三堂姐出嫁的时候,男方上门订婚时给了五百万的资产,其中不包括一套房和一辆车。
周芳琴适时的说了句:“唉呀,谈彩礼多俗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都说自由恋爱,自由婚姻嘛。只要两个孩子在一起过的幸福,其它都不重要。关键得看他们自己的心意。”
和周芳琴认识多年的嫂子吃着菜突然问了句:“周芳琴,你什么时候这么高风亮节了?上次咱们吃酒席时,你不是说佳宁出嫁的时候,对方不给二十万的彩礼,绝对不让佳宁嫁的吗?”
周芳琴:“呵呵呵,我说过那种话吗?张姐,你肯定听错了,我完全不再乎钱,不把钱放在眼里。”她这辈子说过最违心,最虚伪的话。
当然,第一次说出这种话,她都要高看自己一眼,还觉得自己特牛逼。怪不得有些人老喜欢装装装,原来装一装,会让自己这么舒服啊。
没错,老娘就是不爱钱,老娘就是牛逼。然后晚上回家把枕头下压的两千块钱的现金拿出来再数一数,一晚上不数她都睡不着。
另一个男的笑:“行啊,一会儿饭吃完了咱们打几把牌,要是你们家老温输了,你可不许让他回家跪搓衣板啊。”
周芳琴:“哈哈,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插嘴,你自己跟老温说就行了,他愿意打就打。我反正吃饱了要回去睡觉。”
说着话,聊着天,气氛很轻松热闹。
反正过年过节的,总有麻将的爱好者,而且一张桌子只能坐四个人,不等温建国拒绝,那些麻将爱好者已经坐满了。
正好,他用不着拒绝。
一家人吃完饭,和大伯大堂嫂一家他们告别。
乡村路上还没有路灯,好在今晚月亮够亮,视觉慢慢习惯了黑暗,也能借着月亮的光走路。
乡村夜晚静悄悄的,空气清新,夜间凉气浸人。远处一排排房子门外都亮着灯光。
佳宁紧紧偎着冷暮沉走在最后,边走边说:“这是过年,家家户户晚上睡觉门外还亮着灯。要是平常啊,这会一条路都是黑的,看不到一厅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