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雪一脸黑线:“小姐,您可是大家闺秀,可千万别跟男子动粗啊!若是被庄嬷嬷知道了……”
沈静初斜了她一眼道:“你不说,她不说,我不说,庄嬷嬷如何会知?”
暖雪心中万般郁闷只得收了起来,咕哝道:“那个明世子武功看起来如此高强,只怕小姐即便是学了几招,也未必打得赢他”
沈静初睨了暖雪一眼:“哪有你这般的丫鬟,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小姐威风的!”
暖雪看着自家小姐逞强的模样,勉强把“小姐你哪里威风”这句话咽进肚子,心中哀嚎怎么跟了这般顽劣的主子呢。
沈静初没再理会暖雪,她知暖雪不过是护主心切罢了,倒是把注意力放在另外一件事上。今天拜师才得知,明佑轩与七皇子,竟都是东方卿的徒弟,两人,竟是师兄弟的关系。
平常两人看起来倒不是太热络的模样,明佑轩反倒更喜欢枯着李世珩。而如今看来,明佑轩根本就不是李世珩的心腹,而明佑轩这般盯着李世珩,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他提到朝堂之争这一切,莫不都在提示,他在参与夺嫡一事!
而他,是站在七皇子李世瑜那边的!
想不到看起来与世无争低调隐忍的七皇子,竟也对皇位如此感兴娄。不过这对于沈静初来说没什么特别,只要有人与李世珩抢皇位,她便拍手称快,更何况,李世瑜怎么地也比李世珩顺眼多了!
明佑轩今日这般说来,看来他也有注意到李世珩暗中与哪些人往来,必定也留了个心眼。想到李世珩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早已被人黄雀在后,沈静初心中暗爽,想来,李世珩应该得意不了多久了。
虽然她看那明痞子很不顺眼,但自那日敬王府的赏樱会以后,她心中直觉这人并非如此简单,他既能隐藏的如此深,必定有什么法子能对付李世珩。甚至说不定,他就是前世让李世珩头痛不已的那个“明某人”。
若是如此,恐怕李世珩的算盘没有那么容易打的响了,更何况,他还将要娶怡妹妹为侧妃呢!如此“顺心顺意”的天大喜事,李世珩应该会“喜极而泣”吧?
回了锦苑,沈静初跟宁氏说了今日拜见东方卿,东方卿收了她为徒一事,略过了中间的一些小插曲,对两位师兄的身份也是只字不提。
宁氏大为讶异:“东方先生竟收你为徒?那可是天大的荣幸。东方先生总共才收了四个徒弟,据闻皆是聪明绝顶的人呢!静初,你以后可要好好学习医术才是,可莫要辜负了东方先生的苦心。
沈静初笑着应是。心中想到,即便是为了母亲,她也须学好医术,以防前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没一会,宝音入内,脸色凝重,抬头看着两人欲言又止。宁氏睨了一眼众人,其余的丫鬟皆识趣的退出,宝音这才开口,眉目中却仍是有些犹豫道:“夫人,仿佛有人有嫌疑,但还是不确定。”
宁兵与沈静初皆正了正神色,宁氏问道:“谁?”
宝音咬了咬唇,过了好半晌才道:“是香草。”
内鬼
“是香草……”
宁氏愣在当场,是香草?香草可是锦苑的二等丫鬟,她素来待他不薄。她,竟然背叛了她?
宝音犹豫道∶“虽然香草的形迹可疑,但也许未必是她。”
沈静初沉吟道∶“她如何形迹可疑了?”
宝音如实回答道∶“自奴婢宣布了夫人的赏赐后,底下的丫鬟们都高兴的很。凡有来月事的丫鬟,都迫不及待的问奴婢要血燕来尝,奴婢自是一一划去她们的名单,只有香草……”
宝音顿了顿,接着道∶“因为奴婢与香草经常在一块,她听到那消息也并不曾表现的很高兴的样子,前两日来了月事,也不曾问奴婢要血燕,后来奴婢提醒她,她说身子虚,受不起夫人的矜贵之物,怕是要虚不受补……”
宁氏眸光微闪。红花活血通经、散瘀止痛,若是平日里服用,可以活血化瘀,有益于气血循环。但是若是双身子之人服用了,会小产不提,而有了月事之人服用了,身下会红水泛滥,血流如注。因此,来月事之人不可用,否则便会气血两虚。偷偷在血燕里头下了红花粉的人,定是知道这点的。
可是宁氏暗中吩咐宝音不作声去重新取了血燕,她自是不可能将有红花粉的血燕赏给丫鬟,免得伤了丫鬟们的身子,只是那人却不知道,以为血燕仍是有红花粉的血燕,自是不肯服用。可是像血燕这般矜贵补益之物,丫鬟们平日哪得一见?有赏赐,自然是乐事。所以,所有不去领取血燕之人,皆有嫌疑。
可是这人,竟然是她贴身服侍的香草?她一直以来还算信任的人?宁氏有点不愿相信了。
宝音见宁氏脸上犹豫,她的心中也是万般不确定。毕竟香草与她共事许久,也算是情同姐妹,她自然不希望姐妹做出这般背叛夫人之事。她犹豫道∶“夫人,也许香草真的担心虚不受补……更何况,还有几个丫鬟不曾来月事,或者等这月过了,看看其他丫鬟如何再行定夺……”
沈静初轻轻打断了宝音所言∶“应是不必等了,内鬼是香草无疑。”
宝音惊诧的看着沈静初,宁氏也诧异的看着她,问道∶“静初,你真的确定?说不定这里头还有什么误会?”
沈静初轻轻颔首道∶“母亲,女儿确定。也许……你可以把香草唤进来,问个清楚明白了。”
那晚她拜托了沈元青留意锦苑是否有人暗中联系香苑的人,原本她也并不把希望都押在他身上,不料过了两日,沈元青来找她,道锦苑的确有丫鬟来找过刘姨娘的贴身丫鬟,并把香草的名字告知了沈静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