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哥儿当家做主至少还需个二三十年,在这之前,勋哥儿即便不喜,也不会对秋痕怎么着,这中间,秋痕只需肚皮争气些,以后便不需发愁了。秋痕想必也是懂得这其中的道理的。
而且勋哥儿知秋痕是她的人,虽不会冷落秋痕,但也不会推心置腹,更何况先前勋哥儿险些没绑了秋痕过来交与她处置。秋痕不能依靠勋哥儿,只能依附着她。
丁嬷嬷看老夫人如此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虑,手下揉肩的动作越发卖力了。老夫人眯着眼睛享受至极:“丁嬷嬷,你如今的手艺可是越发好了……”
丁嬷嬷笑着道:“承蒙老夫人不嫌弃,老奴如今老了许多了,这不,连老奴的女儿也长大了……”
“哦?你女儿……我没记错的话,渀似是在云姐儿那里当差的?”老夫人闭眼问道。
丁嬷嬷笑意越发浓了:“老夫人记性果然是好的。三七那丫头是在十小姐那当差,如今都一十有四,快要及笄了!”
“及笄……唔……那须得给她好好物色个好人选了……”老夫人沉吟着,“张管事的孙儿如今也一十有六了,改日问问他可曾定亲……”
“老奴蘀三七谢过老夫人恩典……”丁嬷嬷一边笑着,手下越发卖力了。
东次间里头正是一团和谐的气氛,门口丫鬟通报了一声:“世子爷来了!”
只见沈弘渊迈入东次间,脸上神色不好,老夫人睁开眼,见到沈弘渊这般的脸色,示意丁嬷嬷停了手,笑着问道:“渊儿今日遇了什么事情了?竟然这般的脸色?”
“母亲!”沈弘渊声音之中透露着浓浓的不悦与不满,“您为何要蘀勋哥儿塞通房?”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凝了凝,丁嬷嬷等人识趣的退下,留给两人单独的空间。
“勋哥儿大了,不过是纳个通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夫人避重就轻的答道,同时对沈弘渊的态度表示深深的不满,沈弘渊从小到大极为尊重她,从不曾当面甩过脸色给她,今日说话语气竟如此不满,可是要反了?
沈弘渊见老夫人如此轻描淡写,想起沈元勋的委屈,宁氏的眼泪,不禁有些窝火道:“母亲,勋哥儿纳通房原不是件什么大事,可是既是给勋哥儿纳通房,勋哥儿的意思是不是顶要紧的?母亲又怎能罔顾勋哥儿的意思呢!”
老夫人从未见沈弘渊发那么大的脾气,她没有丝毫的慌张,声音反倒越发平静了:“这么说来,勋哥儿是不满意我蘀他安排的通房了?”
沈沈弘渊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敛了敛火气,道:“勋哥儿最近在准备春闱一事,父亲与我都对他寄予厚望,儿子不希望勋哥儿被别的事情分了心。既然勋哥儿自己也是想要全心全意放在春闱一事之上,暂且不愿纳通房,被女人分了心,也是情理之内,母亲何必急于一时呢!”
老夫人眼眸一黯,云淡风轻道:“人我给勋哥儿送了过去,勋哥儿愿意怎么安排是他的事儿。勋哥儿最近忙于春闱一事,我这个做祖母的,又怎么会让他分心呢!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渊儿,你未免过虑了……”
沈弘渊知道老夫人已经动怒,他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些:“儿子知道母亲关心勋哥儿,只是勋哥儿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了。即便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在许多事情上,也不愿处处管制他,这般只会制肘他的发展。母亲若是真心关心这个孙儿,应是给他更多的空间,而不是将他掌控于手中……儿子还有别的事,儿子先行告退了。”
沈弘渊退出东次间以后,丁嬷嬷等奴婢即刻入内,她们虽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但看见老夫人那脸色快滴的出墨汁,也知道这场对话有多么让人不愉快。
向来对她毕恭毕敬孝顺至极从来不曾忤逆半分的儿子今日竟用这般的语气对她说话!老夫人半眯着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阴沉:“丁嬷嬷,你速去将橘红和白芷唤来,我倒要问问,大儿媳和勋哥儿,究竟在渊儿面前说了甚么!”
ps:昨天那章有个虫子,刘姨娘所生庶女的名字应该是沈静岚而不是沈静莲,因为两个都是l字母,打快了就按错了,谢谢危鸾童鞋的提醒~~~
四月五月因为要准备考试事宜,暂时只能单更,加更会比较少,但是某雨保证,绝对不会断更,待5月考试完毕,某雨就多码点稿子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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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心
待沈弘渊回到锦苑之时,只见沈静初坐在床沿,呆呆的曹母亲宁氏的睡颜。宁氏本就怀了身子骨,这么大哭了一场更是疲惫,待沈弘渊走后,草草洗漱了一番便沉沉入睡。
沈静初不曾回屋,就这么一直坐着,想起今日沈元勋无奈的表情,宁氏委屈的眼泪,忽觉心中浓浓的悲哀。
祖母的打压,父亲的偏心,二房的欺负,姨娘怕上头,庶妹居心叵测…···
大房,竟然活的如此窝囊。
她的重生,虽然避免了前世的许多悲剧,可是,刻,她仍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老夫人是宅斗老手,她有如此浓烈的控制欲,恨不得把所有权利都抓于手中,又是家里出了老太爷以外最高的长辈,一个“孝”字就能把他们给压的死死的,毫无反抗的能力。
见沈弘渊入内,起身唤了一声:“父亲。”
沈弘渊轻声应了应,踱着步子走出内室,沈静初知趣的跟上,到了外间,才低声问道:“你母亲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