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氏急急开口道:“雪姐儿的确身带不祥!上回来府里做客,便弄坏了您最宝贝的苍山奇蝶!”
诋毁自家侄女本是一件失态之事,可是沈氏万万没有想到镇国公会因为杨加望的一番话而改变主意!这叫她如何向母亲交待?母亲已经下了决心不让雪姐儿嫁过来了,而且若雪姐儿这般的心思,望哥儿又这般喜爱她、偏袒她,望哥儿又对她有怨怼之心……她深怕日后若是镇国公去了以后,她的日子会过的很艰难!
镇国公闻言果然脸上微凝,表情一顿,却很快反应过来:“我却是因祸得福。正巧明二公子瞧见了,给我送了一盆更好的来,比之前那盆更矜贵几分!”
说得仿似沈静雪非但不是灾星,倒是福星一般。
沈氏脸上难看至极,却只得极力掩饰着。她知道若是再说沈静雪的不是,不但要引起镇国公的疑心,更会让镇国公认为她是一个爱嚼舌根之人了。在夫家,维护娘家人的声誉与尊严,是每一个出嫁妇人应做之事。她今日所言,已经有几分越线了。
杨加望笑着道:“也是父亲好福气。那苍山奇蝶是明世子弄来的,听说父亲喜欢,便大方的说送一盆给父亲,希望父亲喜欢。”
说起那盆心爱的苍山奇蝶,镇国公心情变得异常好:“喜欢喜欢!自然是喜欢至极!走,望哥儿,我们去瞧瞧它去,今日还不曾瞧过呢!”
“是,父亲。”杨加望应道。
镇国公在迈出门口之前,顿了顿脚步,转身对仍有几分没回过神来的沈氏道:“夫人,望哥儿的亲事你快些定下来罢,待你拟好了聘礼的单子给我瞧瞧,我要在上头添些东西。”
沈氏忍气吞声道:“妾身知道了。”
待镇国公与杨加望走远了。沈氏脸上终于难看了起来。随手便摔碎了一个杯子,吓得底下的丫鬟战战兢兢,也不知沈氏到底怒些什么。
沈氏紧握双拳,手指被她捏的有几分泛白。娶一个有可能违逆她的儿媳并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这个名义上的儿子竟然开始反抗她的决定了!
沈氏脸上乌云密布,阴沉的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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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水星的蒙面超人的平安符,感谢紫雾萦绕、cat、贝贝请不要伤心的小粉红~~~有读者说雪姐儿挺可怜的,问能不能对她好一点,不知道现在这个安排大家满不满意?o(n_n)o哈哈~
四古怪
下午时分,老夫人唤了宁氏与沈静初来荣苑。
她们虽对老夫人忽的唤她们过去有几分不解,听得丫鬟的通报以后,却很快收拾了一番便过去了。
“难道与昨日一事有关?”宁氏在路上低声问道。
沈静初摇了摇头。昨日一事,老夫人定会引以为耻,莫说老夫人不会去跟她们商量昨日的事情,怕是从此以后也不希望听得任何人讨论此事。退一万步讲,即便此事也算与宁氏有关,而且宁氏又是侯府的世子夫人,如今负责主持中馈之事,老夫人会与她商量昨日一事,但老夫人也绝不会叫上她的。不管是以一个沈家的孙女,还是明家的媳妇的身份,老夫人都不会让她参与其中的。
所以沈静初断定应是与昨日一事无关。沈静初亦听说了姑奶奶沈氏今晨过来与老夫人商量婚事,而后仿似与镇国公府解除了婚约。沈静初在几次的接触中发现沈静雪颇为在意这门亲事的,如今忽的没了,心中又不知是怎样的心酸?是否会后悔曾经做过的那些傻事?
当然,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各人自有自己的因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付出代价。
宁氏与沈静初迈入东次间,丫鬟撩起珠帘,大声通报道:“夫人和六姑奶奶来了!”
两人笑着向老夫人请安,老夫人让两人快些坐下,又吩咐丫鬟给宁氏拿了个引枕,让宁氏坐得更舒适些,宁氏有些受宠若惊。
老夫人笑着道:“大媳妇如今怀了身子骨,自然是应该多加照顾些。”
宁氏忙道:“儿媳谢过母亲关怀。”
老夫人又问道:“孙儿媳叶氏近日如何?”
宁氏答道:“叶氏一切安好,一切依照大夫的嘱咐,亦有每日定时喝安胎药。”
老夫人满意的点头道:“这般便好。勋哥儿不在,你这个婆母也需好生照顾着。毕竟她是头一次怀胎,许多事情都不懂,有什么禁忌之事,须得提点她一番,莫要让她乱来了才是。”
宁氏应是。心里却在狐疑着,难不成老夫人今日唤了她与沈静初来,只是为了叮嘱叶衣衣小心安胎一事?可是之前也已经叮嘱过了啊?又何必今日特意唤她过来?还叫上沈静初?
老夫人又道:“与勋哥儿一同出征的,仿似还有你的侄儿?”
宁氏应道:“是的,城哥儿与勋哥儿一同出征,除此以外还有静初的小叔子。靖王府的明二公子。”
老夫人便笑着问道:“这明二公子倒是风度翩翩,文武双全,是个不错的男子。儿媳。你可知晓他可曾定亲?”
宁氏心里头隐约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却老实的答道:“儿媳着实不知。”
于是老夫人便转过脸,朝着沈静初问道:“初姐儿,你可曾知晓?”
沈静初亦答:“静初不清楚。”而后迅速的与宁氏交换了一个眼神,眸中皆是疑惑老夫人这么一问所为何事?老夫人是知晓了宁氏曾经有意将她嫁给明佑宇。故意问之,还是毫不知情,纯粹是为了别人而问?
沈静初想起今晨老夫人请了杨夫人过来,说要解除婚约一事,虽然老夫人没有对她们说,但她们听得丫鬟在下面谣传。应是从荣苑里头传出来的风声。难道老夫人解除了这门亲事,便想帮沈静雪说明佑宇这门亲事?可是老夫人对沈静雪应是气在头上,会帮她说那么好的亲事?若是老夫人这般疼沈静雪。只需不取消她先前的亲事便好,那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