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佑轩握着她的手,觉得她的手略有些冰凉,便攥紧了她的小手,放在胸前,才道:“那两个丫鬟,你处罚的算轻了。若是我,非打个二十大板,再赶她们出府不可!”
沈静初微微笑着道:“毕竟是祖母赏的,总不好下重手啊。而且她们身子娇弱,二十大板,恐怕人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明佑轩没有丝毫的怜惜之意:“身为丫鬟,不做好自己的本分,心里头想着歪心思,还竟敢去祖母面前告状,这般心思不纯的丫鬟,换做是我,便就不留了!”
“佑轩……”沈静初反了反手,与他十指交缠着,温声道:“我如今怀了孩子,我不想见着血腥,亦不想闹出人命……我想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
明佑轩想想亦觉有理,才收了收表情,转而温柔的看着她,道:“祖母那里无需担心。我们占着理呢。有什么事情,我会一力承担的。”顿了顿,他又道:“无论如何,我应承过你的事情,便不会做不到。我说过没有通房,就没有通房,我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不管谁给我施压,我都会顶着,你也不许一时心软。”
沈静初笑得欢快:“你认为我会心软么?”她收了收笑容,眼睛认真了起来:“我才不愿把你推给别的女人呢!我要独占你!”
明佑轩把她搂进怀中,道:“嗯!你要记着,我只是你的。”他喜欢沈静初方才那句话里头的霸道语气。因为喜欢他,所以才小气的想要独占他,才不愿意将他推给别的女人。他又何尝不是一样?他不能容许将她推给任何人,包括他的弟弟。而他亦不屑于其他女人。他对除她以外的女人兴致缺缺。
沈静初窝在他怀里,两人就这般静静的斜躺在炕上,不言不语。有时候,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便不需要言语,那样的安静,亦是让人觉得温馨至极。他们心意相通,默契至极。
这片温馨一直持续着,直到外头的丫鬟的通报声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劝说
沈静初与明佑轩收拾妥当,便去了前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事情始终要来,沈静初并不认为有什么可怕的。
两人走到前厅,已见顾氏安然坐好。顾氏见了沈静初便一如既往的招手让沈静初在她身旁坐下,两人随意的闲聊着。只是等了许久,始终不见太夫人过来。一旁的靖王爷见时辰不早,而太夫人也甚少误了用膳的时辰,便派了小厮去南山苑请太夫人。
沈静初心知太夫人定是因为方才那事恼怒在心,所以故意使些小性子呢。但见顾氏神色无异,似是不因此事而担忧,沈静初便也淡定如常,坐在那里等着小厮回来。
小厮不一会便独自回来,沈静初亦料到太夫人并不是这般容易请了过来,恐怕是要她和顾氏向她道歉认错才可能罢休,却只待小厮看他如何回禀。不料小厮却脸色大变,气喘吁吁道:“王爷,太夫人说要去西郊的庄子里小住几日,如今正在收拾东西呢!”
什么?!前厅的几人皆是一惊。靖王爷已经站了起身,朝着外头走着道:“我去南山苑瞧瞧。”
“王爷。”顾氏出声唤住靖王爷道:“今日一事是妾身惹怒了母亲,应由妾身去向母亲认错才是。”
“父亲,母亲。”沈静初亦站了起身道:“今日一事原是因儿媳而闹出来的,母亲不过是替儿媳说了几句话罢了,理应由儿媳去向祖母认错才是。”
明佑轩却按住沈静初,朝着靖王爷道:“将那两个丫鬟调去厨房是儿子的安排,不想纳妾亦是儿子的意思,与母亲和静初无关,祖母要责罚,理应责罚儿子才是。母亲与静初没有半点做错之处。”
见妻子儿子儿媳都争着将过错揽上身。靖王爷有几分哭笑不得。他们都没有错,难道他会说,错的人是太夫人么?他知道太夫人想要给他,甚至是儿子安排通房,亦是为两人好,只是这般的好,没有考虑他们的感受,没有考虑他们是否真的需要,真的想要,只一味的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们身上。可是他们能说太夫人错了么?亦是不能。她的出发点。是好的。
“你们都别去了。”靖王爷冷静的吩咐道:“由我去跟母亲谈谈吧。”
“王爷。”顾氏道:“只怕王爷一人前往,母亲会认为我们诚意不够,只会坚定母亲离开的心意。”
靖王爷安慰道:“放心。母亲不是真的想走。母亲见了你们,指不定会更加生气,还不好说话呢。难不成你们要为了让她消气,而委屈自己的意思,从了母亲?若不是的话。便由我去说服母亲便可。”
听得靖王爷这般道来,三人也不再勉强,由得靖王爷一人前去南山苑。
到了南山苑,靖王爷见太夫人一人坐在炕上,其余的丫鬟忙忙碌碌的在收拾东西,便赔着笑上前道:“母亲怎么忽然想起要去庄子里住呢?也不提前跟儿子说说。好让儿子好生准备。如今天色已晚,夜路不便,不如明日再启程可好?”
太夫人看来看去只看见靖王爷一人前往。却不见顾氏沈静初的身影,心里头更是愤懑不已,在心爱的儿子跟前也没有遮掩丝毫,只道:“这王府已经容不得我了,我自然是要早早的收拾包袱走人。免得日后被人赶出府,被人笑话!”
靖王爷笑着道:“在王府里头母亲最大。有谁敢将母亲赶出府呢!而且王府上下人人对母亲都十分尊重,母亲可莫要胡思乱想了!”
“我胡思乱想?”太夫人的火气“噌”一下子便上来了:“今日不是你的好媳妇指着我的鼻子对我破口大骂?不是她说我为难轩哥儿和孙儿媳?不是她说我碍着轩哥儿小两口了?不是说我讨人嫌了?怕是你的好妻子不仅仅是责怪我多管闲事,更是对我以前想给你塞通房的事情甚为不满,记恨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