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静初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宁氏又加了一句,道:“不过,我喜欢!”
沈静初笑的越发欢快。而宁氏则在琢磨着晚上应如何跟沈弘渊提起沈静岚的亲事,并且“担忧”的表示沈静岚虽是庶女也不能随随便便寻了一门亲事,更不能当个姨娘,损了沈家的脸面。
沈静初与宁氏又说了会话,眼瞅着宁氏渐渐jgshén不济,沈静初便劝她歇下。原本宁氏让叶衣衣也歇息一会,毕竟叶衣衣怀了孩子,容易疲惫的很,但叶衣衣却笑着说天天躺在床上睡好几个时辰,方才刚刚睡醒没多久,如今jgshén的很,趁着现在,做些针黹活儿。
叶衣衣便让丫鬟将她最近在做的针线活拿了过来,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迎着外头的光线,仔细的接着未完的活儿,专心致志的绣了起来。
“嫂嫂当真贤惠。”望着叶衣衣散发着母性光辉的专注脸庞,沈静初忍不住出言调笑。眼光扫到叶衣衣缝制的那些小衣裳,她眼中一亮,不由兴致勃勃地拿起来打量。
叶衣衣手很巧,缝出来的小衣裳十分精致可爱,沈静初不禁捧着细细琢磨起上面绣着的花式来。
叶衣衣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不由掩唇一笑,揶揄道:“以前啊,你最讨厌这些针线活了,如今有了身孕,对这些针线功夫也感兴趣了起来,果真有了孩子就是不同些。”
沈静初脸上一臊,故作气愤地瞪了叶衣衣一眼,却仍是捉着那小衣裳不放手。叶衣衣也不再逗她,拉了她坐下,与她说起缝制婴孩衣服的技巧来。
沈静初一一记下,心里头想着若是有空,不但要给肚子里的宝宝缝制些衣裳,她也想给明佑轩纳纳鞋,打个袜子,贴身之物,若是自己亲手所制,即便不那么好看精致,穿着心里头也应是欢喜的吧。
这样想着,沈静初心中一片温暖。
两人坐了一会,沈静初见叶衣衣频频揉眼睛,怕她太过操劳伤了眼睛,那可就不好了,便道:“怀了孩子久坐不好,咱们还是去屋外转转,多走动走动对孩子和你都有益处。”
“也好。”叶衣衣颔首道。
两人便放了针线,各自的丫鬟忙扶了自己的主子起身。沈静初这才开始打量叶衣衣的腰身。都说怀了孩子的女人身子会渐渐圆润起来,可叶衣衣怀孕好一段时间,看上去却丝毫没有圆润的迹象,反倒脸部好似还瘦了些。
沈静初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沈元勋身在战场,叶衣衣虽依旧时常脸上带笑,可心里头终究是挂心,担忧沈元勋的安危。而怀了身孕,丈夫却不在身边照顾,这些凄苦,旁人是无法体会的。沈静初无法想象若是怀孕这几个月明佑轩不在身边照顾她,她会是怎样的光景。事实是,这几个月明佑轩将她的脾气养的越发刁钻蛮横了。
两人方才起身正欲出门,外头却有小厮神色匆忙的从远处急忙赶来,一路小跑到门口,急忙同通报的丫鬟说:“我有急事要给世子爷通报!”
隔间的沈弘渊听得外头的动静,便走了出来,见的小厮脸色苍白,神色有异,开口问道:“发生何事?这般的慌慌张张?”
小厮见到沈弘渊,双腿打着颤,战战兢兢道:“方才有人给世子爷递了一封信,又说、说、说……”
说了半天,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弘渊对这些欲言又止的行径十分不喜,又怕涉及到机密之事,只得先看了信件,再仔细问到底说了些什么,于是沉声道:“把信拿来!”
小厮战战兢兢的将信件奉上。
沈弘渊展信一看,脸色大变。
小厮见沈弘渊看了信,这才犹犹豫豫的说道:“那人说,大少爷在战场上忽的失踪了……”
小厮的话还未说完,叶衣衣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脑中一片轰鸣之声,嗡嗡作响,下一秒竟是脚下一软直直往后倒去。
“衣衣”
“大奶奶”
“快去请大夫!”
一时间,锦苑陷入了一片慌乱。
噩耗
沈元勋在战场失踪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安远侯府上下,一时间,安远侯府里头不免人心惶惶。
沈元勋是安远侯府的嫡长孙,若他战死在战场上,侯府的形势便要重新估量。虽然世子夫人刚刚生了一个男孙,可是他还那么稚嫩,才是刚刚出生的婴儿……
宁氏和沈静初看完叶衣衣,确定她无大碍以后,退出叶衣衣的卧室,坐在外面的宴息室说话,一边等待着叶衣衣醒来。
沈弘渊与明佑轩也在外头等着她们。那是叶衣衣与沈元勋的卧室,叶衣衣昏迷,他们并不方便入内。所以在外面的宴息室里等待两人出来。
甫一出来见到沈弘渊,宁氏焦急的脸上带了几分慌乱的抓住了沈弘渊的手,就像在渺瀚的大海中抓住一根浮木一般,声音泄露出她的强作镇定,问道:“世子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信中到底是怎么说的?”
沈弘渊反手握紧了她的手,安抚道:“信上说的是勋哥儿带了一对精兵原是想兵分两路诱敌深入,怎知却中了敌人的圈套,如今失踪了,下落不明……”沈弘渊顿了顿,道:“夫人莫要担心,虽是下落不明,但只需给些时间,定能寻得到的,城哥儿不是也在么?他定不会对此坐视不管的!”
沈弘渊没有说的是,信上说沈元勋失踪了,极大可能是被敌军俘虏了,也有可能在勇猛杀敌的过程中阵亡。勋哥儿那般的性子,即使是被俘虏。肉体那些摧残虐打倒是其次,只怕不知勋哥儿能否活着回来,即便回来。只怕也会视被俘一事为奇耻大辱。而勋哥儿的前程,只怕会因此事尽毁,回来以后也不知能否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