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公子果然好身手,一只空手便能对付那个拿棍子的老头!”
“我听说练武的越老越厉害,兄长这样应该不算欺负老人吧。”
吕锦鸾和戚微风端着小酒杯在楼上看着吕不疑和黑袍棍老决斗,在不会武功的她们看来,吕不疑似乎打得很轻松。
事实上,他也没费多少力气。
武者对决,最忌心浮气躁,吕不疑左臂不能动武,却故意说要让对方一只手,惹得黑袍棍老老羞成怒,起手便失了分寸,不几合便落了下风,接连吃了几拳。
“老四少退,我来会这小子一会!”
内行看门道,几招下来,楼上霜眉剑老已然看出棍老不是吕不疑对手,与其等他败阵,不如赶紧换人以保颜面不失,便飞身跃下,剑锋直指吕不疑面门,好在尚且顾及脸面,先叫棍老退后,没有真的以二对一。
见对手用剑,吕不疑当即拔剑出鞘,向上一迎,分毫不差,剑锋正对剑老剑锋,将他顶在空中,两人内力一吐,各自后退。
这一招虽是两不吃亏,但剑老年长,内力压不下吕不疑已是输了一半,顿觉老脸无光,当即使出毕生所学,抖剑再攻,吕不疑也察觉对方比棍老强上许多,更兼自己左半身不能大动作,不敢太托大,小心防守,只等对手露出破绽。
两个斗了几合,街上的人方才躲着帮派械斗都走了,如今见是高手对决,又全出来都围来观看,叫好声此起彼伏,此时若是有人拿个铜锣上去讨一圈,定能要到不少赏钱。
围观之下,霜眉剑老绝不肯失了脸面,只待要出绝招,却听到街角望风的喽啰大喊“巡检来了”,两帮成员并一众闲人当即作鸟兽散。
“老前辈,少陪了!”
比起霜眉剑老,公职在身的吕不疑更怕被巡检抓到,当下脚底抹油,剑老多少保住了些颜面,悻悻离去,心中盘算日后定要寻机报复。
“兄长,等我们一等。”
小巷之中,嬴骅领着吕锦鸾追了上来,吕不疑看看她们身后无有公人跟着,这才放心下来:
“好险,若被京兆巡检抓到,不掏个几百两银子怕是爵位不保。”
“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嬴骝,险些连累吕大人了,下官实在过意不去。”
原来,嬴骅的父亲原是个末流武官,不幸殁于王事,留下孀妻弱子,本想等弟弟嬴骝长大顶了父亲的差事,不想母亲太宠,失了管教,长到十五六岁,吃喝嫖赌俱全,那一点点俸禄哪够他吃用,便让姐姐领了差事,自己成日里跟着帮会胡混,帮场子打架弄点钱花。
“这个不妨,如今你是天命司的属官,明日便让舍人知会咸阳大小帮会,哪个寻死的便收留你弟,自然没人敢再领他厮混,待你立下战功,用爵位帮他换个闲差便是。”
“如此多谢吕大人!”
“没旁的事,我们兄妹俩告辞了。”
嬴骅初入官场,不知其中好处,听吕不疑这么一说,连忙道谢,吕锦鸾趁机跟她道别,拉着吕不疑便往坊市去了。
“总算走了,这赢姑娘真是不知趣,我和兄长经年未见,正有许多话要说哩!”吕锦鸾嘴上埋怨,走了几步双臂便要如儿时般揽向兄长胳膊。
“你已不是小孩,不可如此,日后为兄还要在咸阳城为你觅个佳婿,不可让人看了笑话。”吕不疑只道是妹子无心之举,略略侧身,让吕锦鸾扑了个空,却又不至于让旁人察觉。
“哼,我离家了,兄长好去找那些莺莺燕燕风流快活。”吕锦鸾不顾旁人,再次揽住哥哥臂膀。吕不疑也只好由她去了。
“兄长,这镯子好漂亮!”
“鎏金的,不值钱。”
“兄长,那个人没有腿,好可怜啊!”
“装的,腿藏在那垫子下面。”
陪着妹妹在咸阳逛了几日,吕不疑自觉身体已无大碍,嬴骅来报即日出征,便托付了四邻看顾妹子,带着行李与赢骅同往校场而去。
“萧兄,你怎么你也……”
“天陨降世,变幻难测,需得临机计算,故太卜司派我随你等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