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哪了?”
妘雾不吭声,江上雪也不催,过了好半晌,妘雾嗫嚅道。
“应该躲开。”
眸色微微转缓,江上雪单手支额,叹了口气。
“你想见我,打电话给我就行了,为什么非得要故意落水?非得折腾出好歹来才舒服?”
张唇又闭上,妘雾极快的瞄了几眼江上雪,眼下青黑并不显眼,但是眉眼间的倦意却是掩不住了。
想到江上雪昨晚照顾自己一夜,妘雾心中的委屈倏然消减大半。
她慢腾腾的挪近了些,伸手去牵江上雪的手。
指腹下肌肤白皙细腻,泛着温热,更深的情绪从如潮水一点点漫过妘雾的口鼻。
她深深吸了口气,竭力镇定道。
“我想躲的时候躲不开了。”
端详妘雾半晌,江上雪眼中浮现出浅淡的怀疑,不过没叫妘雾现。
“既然想躲,为什么刚才不说?”
脑中有根弦被江上雪轻轻牵动着,妘雾不安的抿了抿唇,然后看向前方的戒尺。
声音细弱,“你要打我,我就害怕,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借口,倒也解释的通。
隐隐还有几分埋怨的意思在。
只是江上雪不信。
看到妘雾脸上还在冒汗,江上雪便将手抽了出来,递过去方帕。
“擦擦汗。”
妘雾乖乖接过,现江上雪脸上带了点笑意,心中稍安,身上骤然轻快不少。
擦了一遍脸,方帕湿了一半。
妘雾攥紧手中的方帕,视线落在江上雪匀亭的腕骨上,微微怔。
过了一会,只听江上雪问,“你怕我?”
妘雾赶忙摇头,又点头,似是鼓足勇气般小声道,“江阿姨,我怕你打我。”
江上雪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妘雾的耳廓却红的愈厉害,偶尔抬头,能看出脸和颈都红了。
思及昨晚妘雾反复烧了一晚,江上雪起身,淡淡道。
“我能容忍你犯错,但是不能容忍你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下次再犯,我不会轻饶你,药膏给你放桌上了,等会自己擦药。”
江上雪说完,没看妘雾,走出了卧室。
只余一人的房间里,妘雾慢慢走到书桌边,拿起药膏,漆黑的瞳孔慢慢沉下来。
秦公馆里,泳池在室外西南侧,相隔不过五十米的小花园里,这几天都有佣人在修剪绿植。
哪怕暂时没看到,妘雾笃定他们肯定能听到自己这边的异样。
妘雾毫不意外自己会被救,只是她没想到江上雪会现她的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