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几份文件,算是去那边之前给你的一份保障,也不着急签字,可以好好考虑几天,有什么想加上去的条款也可以提出来。”
平时客厅矮几上也会放一些文件,妘雾紧张之余下,压根就没注意。
初听江上雪话里的意思,妘雾有些不明所以,待定下心神细看之后,妘雾大惊。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江上雪,漆黑的瞳浮着雾般的茫然不解,愣愣的看着眼前人。
手上的触感冰凉,妘雾不知怎么的,一种强烈的要失去什么的恐慌感包裹住她。
急切的张开嘴,有闭上,张合几次,妘雾的呼吸开始哽咽,在这个短暂的瞬间,她什么话都说不出。
很久,江上雪微微倾身,手覆在妘雾手背上,声音轻柔。
“我到底是外姓的人,你要去南边三年,转给你半数股份,董事会才能安心,我也安心。”
冰凉的手指笼上一层暖意,妘雾遏止渴求更多的冲动。
“江阿姨,你知道,我不在意的,我在意的……”
我在意的是你。
妘雾脸颊滚烫,明亮的光线让她的感官陷入一种极为矛盾的状态,后半句话被她吞入腹中。
江上雪脸上任何微小的变化都在妘雾眼中放大清晰,妄图解读出更多更深的含义。
现在这个时候转让股份,非常微妙。
妘氏集团内部因为妘雾越来越出色的表现,原本站在妘顾业身后的几个大股东在齐平的游走下都偏向了妘雾这边,江上雪或将在以后成为妘雾要对付的心腹大患。
可是江上雪直接将半数股票按照协议转给了妘雾,这就像是在释放一个信号。
一个江上雪与妘雾本是一体,江上雪会将妘氏交还给妘雾的信号。
而对妘雾来说,三年之期似乎有了另一层含义。
妘雾一直不懂,除自己外,江上雪到底还有些什么牵挂在妘家。
她不缺钱,不缺履历,不缺家世……她什么都不缺,离开妘氏是妘氏的损失,而不是她的。
离开妘氏不会让江上雪失色分毫。
妘雾这两年对集团事务了解的越多,就越心疼江上雪,她把妘氏守的很好。
妘雾自认自己是做不到江上雪那般的,殚精竭虑,处处周全。
江上雪转让股份的举动,让妘雾突然生出一种恐慌感,一种江上雪没有挂碍后就会离开的恐慌感。
想到某个念头,惊的四肢麻,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心跳声在肋骨下清晰的回荡,妘雾咽了口口水,竟是直接问了出来。
“江阿姨,你准备离开妘氏吗?”
江上雪微怔,她看着竭力掩下慌乱的妘雾,既心疼又惊讶于她的敏感。
指尖颤了下,江上雪维持着平和的神色,继续道,“你也长大了,三年之后,自然该多接管一些公司的事务,至于其他的暂时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