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萌上前去扶起她,只是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就已经开始难过了。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孟萌陪着妘雾去找了主治医生。
妘雾问医生,江上雪为什么会认不出来她。
医生理所当然般的回答,“药物的副作用会在一定程度上损伤患者的脑部神经,这是非常普遍的临床症状。”
妘雾身上的力道一点点松懈下来,她浑身都僵麻,如果不是靠在孟萌身上,妘雾已经站不起来了。
她从未想过,原来爱一个人,也能苦涩无力至此。
身体难以负荷的悲痛情绪让妘雾的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她艰难的呼吸着,她只觉得她的心像是被人生生剖开了,然后用钝刀一下一下的将她的心片成了薄薄的片。
不然怎么会这么疼呢。
孟萌想了又想,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妘雾,江总临走之前,给孟萌留下了嘱托。
她请求孟萌,“孟萌,如果可以,以后帮我照顾照顾妘雾。”
孟萌是一个有孩子的母亲,江上雪的牵挂的心里她多少有些感同身受。
劝着妘雾吃了些东西,孟萌苦口婆心道,“妘总,我也是一个母亲,江总一定是期望着你好好生活的,要是知道你现在的状况,她该有多难过。”
妘雾伏在桌上,没有抬头。
短暂的休息了两小时,妘雾让孟萌不要跟着,自己走去了江上雪病房外。
妘雾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虚浮的状态,可每当望向江上雪时,眼神皆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她艰难的勾了勾唇,“江阿姨,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不记得我了。”
妘雾眼睛红着,但她没哭。
就在孟萌担心妘雾的身体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垮时,妘雾突然开始了正常的作息。
她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其余的时间就守在江上雪病房外。
妘雾开出了一个所有人都难以拒绝的价钱,聘请来了全世界最出色的治疗心衰方面的医生。
来了一个又一个专家团,可是始终没有谁提出可行的方案。
妘雾没有灰心丧气,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再差了,妘雾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不能放弃,连放弃的念头都不能有。
她要救江上雪,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江上雪就一点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偏执癫狂的亢奋状态让妘雾晚上难以入眠,她开始整夜整夜的不睡,守在江上雪的病房外,自言自语。
沈淮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当她知道妘雾同意用奥挫替尼给江上雪续命时,沈淮狠狠扇了妘雾一巴掌。
“她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你觉得她想像现在这样不死不活的躺着吗?你还给她用副作用巨大的药,这就是你那自私自利的爱,我只觉得恶心,觉得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