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是了。”说着孙家祥便要起身,他未着内衬,胸口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仅仅这么一动,纱布包裹的药汁粘连着血水渗出。
孙国瑞哪里还敢说别的,连忙安抚孙家祥,又亲自去请屋主人。
去的快,回来的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先是大棒加萝卜两棍子下去,又带着浑身充满乡土气息的屋主人去河边洗漱一番,这才将有几分人样的屋主人带了回来。
这屋主人是个年岁五十的老农,只是那花白的头,杂乱的胡须,以及粗糙枯瘦的皮肤说他七十了也有人信。
这老头名叫张但,生有一妻一儿三女。
儿子从军了,两个女儿外嫁,一年到头也就一家三口住在这里。
他们是自愿让出房屋的,听说的备受爱戴的坤梁王受伤,只恨自己已是上了年岁,否则定然要从军之类的云云。
孙家祥听得那是一阵蹙眉,他看了眼一旁的孙国瑞,道“国瑞你先出去。”
完蛋,要糟。
他不敢当着大哥的面去威胁,只能暗暗的提醒了句,希望老头能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
“大哥,咱出去倒是没什么,只是您躺着听就好了,可千万别起身或者干些别的什么,万一伤口崩裂,那就糟了。”
说完,也不看老头转身退了出去,临走时还很贴心的将草帘放下,只是转过头,耳朵就贴在了石墙上。
先听听里面说什么。
“老人家,麻烦你到门口看看吾弟是不是已经离去。”
张但一个哆嗦,何时有位高权重者如此轻声细语的与他这样的贱民这般言说。
他连称不敢,恭敬的退到草帘旁探出脑袋,刚好见到孙国瑞拍了拍衣袖转身离去的背影。
“大王,肃王爷已经离开了。”
“国瑞他可曾胁迫你了?”孙家祥其实心里明白,问出这话来也是打算作出一些补救。
别看孙国瑞敬重于他,可国瑞终究是一方天子。
身为兄长的他最多是口头上斥责几句。
“不。。不曾,大王,我们这虽然离坤国尚远,却也听过您的贤明,自是愿为大王出一份心力。
肃王爷不曾苛待过草民,我等无处居住时也曾派人为我等搭起了草屋,已是颇为厚待。”
这话倒不是假话,海孝驶已经开始召集人马为他一家三口搭建遮风挡雨的草舍,哪怕是现在才开始建筑,但也只需两三天张但便能有一个暂时安身的地方。
他已经很满足了。
“哦?竟然是这般,看来是我多虑了。”孙家祥有些欣慰,皇朝的平头老百姓地位一向不高,这也是他醒来会问屋主人身在何处的原因。
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都是关于昏迷期间生的琐事,在孙国瑞的胡萝卜加大棒下,在孙家祥仁厚的光环之下,张但不敢明说,只能含糊其辞。
张但的表现,再想到孙国瑞之前的神情,他大概猜到了。
国瑞未曾行恶,但他手底下的兵就不一定了。
孙家祥也不忍心逼着老人说出实话,终究身无依萍,参和进来对其而言并非好事。
“吾大概知晓了,这段时间怕是要叨扰老人家一阵了,请勿见怪。
麻烦老人家您去把国瑞与黑太狼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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