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秒,她似是消化他话中的意思了,抬在半空中的那只手放下来。
林清野转身走出卫生间的玄关,随手将一旁的“正在维修”的指示牌立在门口。
外面舞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重型音乐震耳欲聋,舞池上男男女女挨得极近,林清野穿过人群大步往前走,直接跨上舞台绕进后台。
“季烟。”他喊了声。
季烟正跟其他人一块儿聊天,笑着扭过头来:“怎么了队长?”
“你这有没有干净衣服?”
“有啊。”演出时要穿舞台服,季烟在后台有个行李箱放衣服,“怎么了?”
“给我一件。”
“我的衣服?”
“嗯,快点。”
看他这幅样子,季烟不再多问,过去打开行李箱:“你要什么样的?”
“裙子。”
季烟扯出来一件,紫色吊带裙,还带亮片。
林清野拧眉:“换一件。”
季烟边翻衣服边说:“我这好像就这一件裙子。”
“那就这件吧。”林清野从她手中接过裙子,“这件衣服不还你了,你把你其他喜欢的衣服给我,我给你买。”说完便直接走了。
林清野带许知喃从侧门离开。
也不知是喝了什么酒,后劲这么大,离开时她连路都已经走不动,林清野捞着她手臂,低声问:“抱?”
酒精麻痹神经,许知喃反应很慢,过了会儿才摇头,片刻,又补充:“谢谢。”
路都走不稳了,还没忘记说谢谢。
林清野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不再自作多情。
林清野把她带回工作室,开灯,把人推进浴室,季烟那件裙子也挂到架子上:“你先洗澡。”
浴室门重合上,林清野坐在外面的沙上点了支烟。
尼古丁让他恢复冷静,开始意识到,这件事他可能是做错了,不应该就这么把许知喃带回来,他也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把酒吧里的一个陌生女孩儿带回来。
只是他在那一瞬间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许知喃的场景。
他执念这么多年,当时的行为根本没过脑,去想一想是不是应该做的。
季烟又给他来信息,问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林清野扫了眼,没回复,手机又丢到一边,滑进沙缝里。
一支烟抽完,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又过了会儿,门被打开。
林清野坐在客厅的沙,卧室门没关,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那道窄窄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