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燃看出她的担忧,笑道:“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她看出破绽的。”
“沈奉仪聪慧,是我多虑了。”宋绮心说着便站起身,“说了这么久的话,我也该离开了,不打扰奉仪的清净。”
“打扰什么,若不是因为秦奉仪,你我日日串门说话,那才快活些。”
宋绮心笑着点头,欠身离开了。
待她走后,紫玉上前收拾空茶杯,小声问:“奉仪,这宋夫人往后是跟咱们交好了吗?”
“没什么交好不交好的,咱们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其余的事不必多想。”
“奴婢知道了。”
沈雨燃依旧调脂弄粉,在悦春阁过着悠闲清净的日子。
而事情也如同宋绮心所料,十日后的深夜,秦怀音在派人来悦春阁,让沈雨燃第二日一早随她去白马寺参加慧贵妃主持的大法会。
紫玉不知道宋绮心已经告密,在门口跟传话的宫女好一阵吵吵。
沈雨燃心中有数,翌日清早便更衣吃斋,来到东宫门前。
没多时,秦怀音便到了,再等片刻,萧明彻也出来了。
萧明彻的目光在沈雨燃的身上落了一下,然后迅转头,登上了马车。
沈雨燃和秦怀音只是侍妾,没资格跟萧明彻同乘,两人挤在后面的一辆马车中,谁也不搭理谁。
白马寺在京城郊外,行了快一个时辰才到。
萧明彻贵为储君,抵达白马寺之时,全寺僧众皆站在山门外迎接。
慧贵妃带着宫中嫔妃以及梁王、瑞王和六皇子也先萧明彻一步到达。
萧明彻上前,向白马寺主持合十行礼,与主持一起往大雄宝殿走去,其余人皆跟在他们身后。
为民祈福的法会庄严盛大,听着僧人的诵经声,沈雨燃亦觉得凝心静气。
法会过后,便是众人布施之时。
慧贵妃施舍了一尊玉佛,萧明彻施舍了一座玉珊瑚,其余皇宫贵族各有表示。
而秦怀音这里,她拿出誊抄的经书和五十两黄金,出手阔绰。
轮到沈雨燃时,秦怀音满含奚落地看着她,等着她出丑。
她知道沈雨燃身无分文,给东宫下人的赏赐都抠抠搜搜,这次法会她刻意不告知,便是想让沈雨燃措手不及,在萧明彻眼前出洋相。
只见沈雨燃神情自若,捧着一幅卷轴上前。
自生辰宴后,萧明彻又是好久没有见到她,眸色在她身上停驻片刻,方问:“这是什么?”
“臣妾画的一幅驱蝗神画像,祈求驱蝗神保佑蝗灾尽退。”
慧贵妃早听睿安公主说过许多回沈雨燃的事,今日一见,当真是个绝色,昂到:“知道画驱蝗神,也算是有心了,听说你出自江南的诗书大家,展开画轴瞧瞧吧。”
她身边的嬷嬷走上前接过画轴,在慧贵妃和萧明彻跟前展开。
沈雨燃的画技谈不上多出众,胜在笔触清晰流畅。
慧贵妃轻笑道:“怎么看着墨迹未干?沈奉仪这是赶鸭子上架昨儿才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