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扑哧笑来,爬起身,凑过去在傅施阅脸上亲了下,“傅叔叔,我不信。”
这会还躺在板上惨无人色的郑总,怎么也不白,保镖门查看情况,包厢里只剩下和林斐两个人,那个少年站直身体,不知道些什么,慢慢撩起袖子,似乎是下定决心,端起桌上一瓶酒,临头浇下,酒瓶“啪”的落,四分五裂,摔成碎片。
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郑总,掂起一块锐利碎片,在手臂上比比,干脆利落划下去!
郑总永远不白,亦如傅施阅不会知道那一刻林斐心里在什么。
今天的经历或许对旁人只是小小插曲,但对于林斐刻骨铭心,真正面对权贵,弱小的毫无反击之力,像一个蚂蚁一样被人捏在手里。
如果傅施阅没有来,才刚开始的人毁于一旦。
匹夫无罪,怀璧有罪,郑总不是第一个垂涎的人渣,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要如何才能杜绝这样恐怖的第二次?
那一刻,奇的理智,像站在上帝视角冷静凝视。
摇尾乞怜的讨好?
那可不是林斐。
要一个从未有人得到过的心。
要的是入骨深情,要的是执迷不醒,要的是独一无二,要的是念念不忘。
要你痛我所痛,我所,为我臣服。
林斐的手行不便,向赵涛请两天假,赵涛逮着一顿训斥,天两头受伤,问到底在外面搞什么?
再叮嘱学习不能落下,该写的作业照样写,手臂受伤算什么?只要不是骨折,那就得支棱起来,林斐连连答应。
毫无形象躺在沙上,一条腿垂着,任由阿尔法咬裤腿,边单词,边微信问傅施阅,今天什么时候过来照顾小甜糕。
门口钥匙咔擦扭,脚步声从玄关越来越近,林斐面无表情,换个姿势,支着脑袋,更没个正行的躺着。
这间房子的钥匙只有两个人有。
一个是林斐,一个是汪素洁,也就是林斐口那个人。
汪素洁很漂亮,林斐外貌大部分遗传与她,手里提着两袋水果,看见一愣,“我以为你去上学了,李阿姨不在,给你买点吃的放家里。”
林斐偏过脸,看向黑屏电视机,有气无力“哦”一声。
汪素洁拿颗苹果去厨房洗了洗,放到茶几上,“怎么没去上学了?”
林斐掀起袖子,露白白纱布,一句话都不说。
“怎么弄成这样了?”汪素洁声音拔高,惊讶看着。
林斐拉下袖子,敷衍解释,“不小心弄的。”
“太不小心了,是在学校吗?你们学校得负责……”
“在家。”
“以后小心点。”
沉默,长久的沉默。
汪素洁抽几张纸,拿起苹果擦着水渍,嘴唇了,欲言又止,林斐也不催,懒洋洋看着她。
“妈妈有一件和你商量。”汪素洁把苹果递给。
林斐一不,展开腿,躺平在沙上,伸手逗阿尔法,似乎完全不在意。
汪素洁早已习惯的冷淡,收苹果,紧紧捏在手里,“我……”
话没了声。
林斐轻轻嗤笑,单刀直入,“说吧,这次要什么?”
汪素洁不敢直视眼底的讥诮,语极快说:“你渺渺妹妹的病最近不太好,需要大量输血,你能不能……”
林斐垂下眼,乌浓睫毛下看不清眼神,汪素洁摸不准心里什么,就在她以为林斐会拒绝的时候,见林斐说,“我最近请假太,只有周末有空,下周吧。”
汪素洁高高悬着的心松懈,“下周我带你去临江市,我知道对不住你,我也不愿意这样,你要什么补偿我都买给你。”
“小甜糕,妈妈真的很感谢你帮我,你尽管提要求……”
林斐抬起眼,嘲弄看着她,“你在我眼里和陌人没区别,我做这些,不是因为你,你信吗?”
汪素洁心疼看着,“小甜糕……”
林斐懒得搭腔,实话实说罢了。
半年前捐骨髓那次,没有被汪素洁又哭又求打,甚至,有一种扭曲的报复快感,年抛弃走的么决绝,如今汪素洁最爱的儿病了,命不久矣,终于起自还有个儿子了。
不要太开心,做梦都能笑醒的程度。
跟着汪素洁去临江市的医院,只是去看看什么渺渺,还是喵喵的,还能活久,顺便给汪素洁一点希望,再让她彻底绝望,这才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