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鹿鸣抱着睡着的浅浅,同样小声道:“我不知道啊,管那么多,哄好了就行。”
说得也是……
两个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天台的靠椅上,看着昏黄的月亮,默默无声,不言不语。
天空中,一架飞机拖着银白气流,驶向远方,出低沉的呼啸声。
在他们怀里,浅浅安心的入睡着,修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上面还带着一点泪痕。
不知道想到什么,她在睡梦中吧唧吧唧小嘴,又伸出一只小手,抓住了李悠然的手指。
然后,好像觉得这样还不够,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摸索着,直到握住了高雅然的手掌,这才安下心来,继续沉沉的睡去。
月色下,三个人,以这种奇妙的方式,连接了起来……
李鹿鸣微微惊讶的抬起头,正好迎上高雅然同样惊讶的眼眸,两个人的目光轻轻一触,突然不约而同的脸红。
带着几分尴尬,他们慌慌张张的转过头去,看着完全不同的方向,陷入了奇怪的寂静中。
李鹿鸣突然觉得心跳得厉害,一个奇怪的弹幕,在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的循环播放——
“一家三口,一家三口,一家三口……”
“爸爸……”浅浅的稚嫩声音,迷糊着传来。
“在呢,在呢。”李鹿鸣赶紧小声应着,从奇怪的气氛中摆脱出来。
没有再回答,浅浅只是在说着梦话,再度迷糊着睡了过去,而且还牵着他和高雅然的手。
气氛,又重新变得温暖起来,就像是那昏黄洒落下来的月光,也带上了暖暖的温度。
很久很久以后,高雅然的轻柔声音,突然就在这寂静的天台上响起——
“李鹿鸣……”
“在!”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帮浅浅,找到真相!”
“……嗯!”
“我会帮忙的。”陈宫爆眯着眼睛,低沉的开口。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残暴面孔上,狰狞的刀疤却在扭曲变形,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说话间,加长型林肯,也已经经过大排档,顺道放下了陈宫爆,然后又到了天娱公司。
李鹿鸣的腰还伤着呢,被高雅然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进了电梯。
“需要,针灸吗?”南医生面无表情的拿出银针。
“不用,不用。”李鹿鸣打了个寒噤,“我这是物理硬伤,涂点云南白药就行。”
好吧,有那么一瞬间,南医生的眼神里,好像透露出了一点遗憾。
但很快,她就默默收起银针,一如往常的进了自己房间,并且无声无息的关上了门。
这一边,李鹿鸣也进了房间,给自己涂上了药膏,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觉得舒服了点,又一瘸一拐的出了门。
“浅浅?”关谷从隔壁的房间里探出头,“我看到小姑买了两个冰淇淋,带她去天台上了。”
“好的呢。”李鹿鸣挥挥手,也跟着上了天台。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了,昏黄的弯月挂在天边,几颗小星点缀在半空中,夜风缓缓吹来,让人都觉得心情宁静了很多。
高雅然正陪着浅浅坐在那,细声细语的哄着,但是看起来没什么用。
浅浅眼眶红红的,还在委屈的哽咽抽泣,连最心爱的冰淇淋都没吃,融化在了手里。
“我没辙了……”高雅然转过头,无声无息的求助。
“我来吧。”李鹿鸣叹了口气,只能走过去。
想了想,他在浅浅旁边坐下来,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小声道:“浅浅呀,爸爸跟你说件事……”
“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萝莉就扑进他的怀里,委屈得泪流满面。
心都软了,李鹿鸣赶紧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不哭,浅浅最乖啦,浅浅……”
“骗子!大骗子!”浅浅从他怀里仰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那个坏蛋是大骗子!”
“对,那家伙是骗子。”李鹿鸣赶紧顺着说,“那家伙可坏了,故意乱讲,想让浅浅跟爸爸分开。”
“呜呜呜!”浅浅更伤心了,梨花带雨的啜泣着,紧紧抱住李鹿鸣的胳膊,“浅浅,是爸爸的女儿,才不是捡来的呢!”
“没错,没错。”高雅然蹲在她面前,跟着安慰道,“那个坏蛋就是乱说的,浅浅这么可爱,浅浅……”
“浅浅是爸爸的女儿!”浅浅很认真的看着他们,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
“对,对。”李鹿鸣和高雅然被看得有点不自然,赶紧很整齐的点头。
“浅浅,是爸爸的,女儿!”浅浅很认真的再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