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运行时的摇晃明显到无法忽视。
两人到七楼,鼎沸的人声顺着电梯门的缝隙传过来。琴酒和降谷对视一眼,走进办公室。
一个穿宝石蓝套装的年轻女孩抱着厚厚一叠文件经过,因为视线被半山高的文件遮挡,她迎面撞上走在最前面的琴酒。
砰——
手里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纸瞬间散落一地。
她穿高跟鞋的脚崴了下,忙不迭跟琴酒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怪我没看路。”
“小优,我要的文件呢?”
“还有我。”
远方传来男编辑们的催促。
琴酒冷冷地看她一眼,降谷帮忙一起捡文件。
期间时不时传来编辑们对老电脑太破的抱怨。
过了会儿,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快步走来:
“真是的,让你印点文件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
说话间,降谷已经捡完文件,没再堆给女孩,而是自己抱在怀里。
光顾着责备的男人这才把视线转到两个不速之客身上,语气里难掩傲慢:“你们是?”
“警察。”琴酒摸出伪造的警官证,面不改色说。
琴酒对“新身份”的适应程度让降谷感叹。
那男人眉宇间还有些不可置信,直到仔细对比警官证上的照片和琴酒本人,表情终于变得局促。
“原来是警察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楼上的人都去哪儿了?”
“啊,这我就不知道了,警官。狗仔嘛,闻到味儿就跑没影了,你懂的。”男人边说,边装腔作势地正正领带。
琴酒皱皱眉:“是吗?他们之前有篇宣称艺人劈腿的报道被投诉了,我们来了解下情况。”
“怎么会这样?”男人满脸沉痛,眼里幸灾乐祸的笑却压也压不住,“那我把负责人的电话给你。”
琴酒对他的拙劣演技视而不见,拿到号码后转身就走。
降谷没有紧跟,而是先帮小优把文件放在桌上,嘱咐她当心,才提步离开。
他在门口碰上依旧等着电梯的琴酒,看来提早离开也不意味着就能“领先”。
“你倒是挺能随机应变的,Gin。如果不那么说,那男人恐怕不肯把负责人的电话给我们。”降谷边仰头看着缓慢攀升的电梯边说。
“比不上你,波本,无时无刻都在做好事。我都快以为你是热心助人的条子了。”
降谷面不改色地笑笑,等进了电梯,才挨着琴酒,故意用两指夹着张薄纸,炫耀似地在琴酒面前晃晃。
“搜集情报的第一条要义,时刻关注那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小优说了,楼上的同事出去蹲料的时候,从不接电话。”
琴酒睨了眼那张纸片,没好气地“切”了声。
*
听说,人气很高的本地足球队飞天涉嫌踢假球。
下午五点,琴酒和降谷在飞天队前锋的公寓外找到刚被轰出门的狗仔古川。
将近六十的古川拿着手持摄影机狼狈地摔在地上,嘴里却还骂骂咧咧:“拽屁啊拽!拿钱踢假球的时候不还是跟个孙子一样!你对得起球迷吗?”
降谷上前扶起古川。对方脸上的皮肤黝黑又粗糙,一看就经常风吹日晒,外套也陈旧起球,完全没有“负责人”的样子。
“噢,谢谢。”古川一双绿豆大的眼睛滴溜一转,像在暗处觅食的老鼠迸发警惕,“你谁啊?怎么会在这儿?不是来抢头条的同行吧?”
降谷笑着出示证件:“不是,我们是警察。”
古川松口气:“噢,优那丫头说我们前几天的报道被投诉了?不应该吧?那篇是经纪公司默许的呀!因为他不听话。真过河拆桥了?”
古川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只要降谷说个“是”,下一秒就会冲到人家公司大干一翻。
降谷没好气地回头瞪一眼琴酒,走过去伸出手。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