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迟疑道:“我也不确定,但总感觉怪怪的。这件事方老最先获悉,却没有第一时间告知您,您不觉得奇怪吗?”
厉元朗顿时一愣,停下脚步,转身望向落后半步的陈先,凝眉质问:“你怀疑方老?”
“没有,绝对没有。”陈先连声否认,“方老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领导,人品没得说。我不是怀疑他,而是觉得,相隔这几天,导致消息延误,失去处理的绝佳时机,这里面肯定有缘由。”
厉元朗踩在松软地摊上,来回踱着步。
缓缓走向走廊窗户边,望着窗外,大脑快速思考起来。
是啊,方文初没有第一时间通报,的确使事情迅速发酵,自己陷入被动。
以方文初的资历水平,懂得这事后果多严重。
没有最先告诉自己,定有苦衷。
可这个苦衷是什么,有很大学问。
时间不允许厉元朗细想,迈开双腿,直奔相隔一个楼层郭启安的房间。
进得门来,刘信安、战世学还有代表会的肖秘书长也在。
其余几人起身,纷纷和厉元朗打招呼。
随后分坐长条桌左右,听取郭启安说话。
看得出来,这几个人也是刚听到这条重磅消息,各个神情严峻,屏气凝神。
针对厉元朗,也是针对此次大会。
谁都清楚,背后意味着什么。
郭启安清了清嗓子,直言不讳的说:“有人故意破坏大会氛围,这是一起非常严重的政治事件,其影响性不言而喻。”
“召集同志们来,首先要研究制定策略,确保这种事不会影响代表们正确行使权利,使得会议正常召开。”
“下面,就请同志们畅所欲言,贡献真知灼见,有一说一。”
郭启安话音刚落,刘信安首当其冲发表想法。
他说:“我也是才听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鼓捣出这么个无中生有的绯闻,说明有人早就计划好,就等开会前下手了。”
“诚然,厉省长上任以来,做了很多有目共睹的实事,难免触碰到某些人利益。他们对厉省长下黑手,还是这种见不得光的拙劣手段,实在让人可恶……”
这时,郭启安抬手插言,“信安同志,这些事大家都知道了,不要重复,我们只谈解决办法。”
肖秘书长说道:“我侧面做过了解,代表们对这件事有三种态度。”
“第一种,不明真相,深受蛊惑,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这部分代表占比率较高,接近一半。”
“第二种,根本不信,也很理性,认为这是故意抹黑,扰乱会议秩序,破坏会议环境。只是占比率不高,约有四分之一左右。”
“剩下的,持观望态度,半信半疑。既认可厉省长水平能力,又普遍认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是存在的。”
郭启安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厉元朗,问道:“元朗同志,你有什么建议?”
厉元朗正色回应道:“冷樱花副总,是我在祥云区工作时的同事,也是我的老乡,我在水明乡担任副乡长的时候,她是韩家屯小学教师。”
“我去祥云区那会儿,婚姻和事业双双陷入低谷。冷樱花以正常同事间的关系,对我进行关怀和照顾。”
“我这人念旧,去落凤山滑雪,偶遇她。周六那天,冷樱花邀请我去温泉度假村散心,放松心情。半路上遇到极端天气,下了暴风雪,又遇见车祸的沃宁及其女友。”
“我们将二人救出,迎着风雪下山赶路,偏巧车子没油,就选择躲在附近的一处护林员居住过的房子里躲避暴风雪。”
“以上情况,我已经向郭书记和组织做过详细汇报。而就是这么一个正常活动,就被别有用心之人添油加醋,无中生有,扯上男女关系。”
“显然,他们是想败坏我的名声,挑战这次大会的秩序。”
“当务之急,就是迅速采取措施,将谣言扑灭。”
“肖秘书长谈到代表们有三种态度,我认为,做通第一种,争取第三种,巩固第二种,才是解决之匙。”
按说,这件事涉及厉元朗本人,他应该回避。
但郭启安之所以叫厉元朗参加,说明他是信任厉元朗的。
同时,厉元朗当初就向他做过汇报,又有王若勋和平正祥的证言,因而,关于厉元朗和冷樱花迸发出爱的火花,在郭启安看来,纯属无稽之谈。
还有一点,郭启安非常笃定。
从各方面反馈回来的信息看,厉元朗的妻子白晴绝非等闲之辈。
即使她爸爸已经去世,但曾经的老部下,个顶个余威尚在。
厉元朗若是在外面沾花惹草,以白晴性格,会深度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