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叶董事长默默看了一眼叶明昭,又看了一眼叶明熙,得到了小儿子十足乖巧的笑容,以及二儿子傻孢子一样天真无邪的眼神。
叶董事长默默喝了一口汤。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楚衡逸满头雾水地看着突然沉默,又一语不地看向叶明昭和叶明熙的叶董事长,不耐烦地催促:“你怎么知道周鹤亭有个私生子?”
叶董事长恍然回神,耐心解释道:“叶氏集团收购了周氏集团以后,一直在着手整合周氏集团的资产。”
周鹤亭身为周氏集团的前任董事长,虽然被赶下台了,但他在位期间做过的事情总会留下痕迹。
叶董事长想要通过彻查周氏集团的账目,找到周鹤亭在任期间渎职贪腐的证据,将他一击毙命。
可惜周鹤亭老奸巨猾,并没有在账目上留下太多漏洞,叶董事长只能顺藤摸瓜,揪出周鹤亭的心腹。
但他们彼此都知道,其实那些人只不过是周鹤亭的替死鬼。
叶董事长原本以为这步棋就到此为止了,却没想到他的人在查账的过程中,竟然意外现了周鹤亭养私生子的秘密。
叶董事长顺水推舟,策划了豪门内斗夫妻反目的一场大戏。
看着楚衡逸恍然大悟的眼神,解决了心腹大患的叶董事长心满意足。一边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宝刀未老,一边等着看周鹤亭的笑话。
跟叶董事长的心境不同,陷入豪门内斗风波的周鹤亭却再一次感受到了全家人居心叵测算计他的悲凉。
新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躺在病床上不能言语的周鹤亭目眦欲裂,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病房里的周泰川——他精心教养了二十多年,隐瞒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周鹤亭第一个反应就是让周泰川赶紧离开,千万不能被周夫人看到。
要是周鹤亭没中风,他当然不会顾及周夫人的感受。可他现在中风躺在病床上,口不能演,身不能动,自己的安危和周家那一摊子烂事都得仰仗周夫人。既然如此,周鹤亭也不会让周夫人觉得不愉快。
没人比周鹤亭更清楚他的枕边人有多愚蠢狠毒。
在周鹤亭看来,周夫人或许智商不高,但她出手却足够狠辣。如今又掌握着周鹤亭培养多年的外围势力,要是让她现周泰川,周泰川会有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可还没等周鹤亭嘴歪眼斜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周泰川就开口了。
跟周岳泽年纪相仿,就连相貌也有五分相似的小儿子一开口就是重磅消息,差点害得周鹤亭突心梗。
“您竟然不知道,要不是那个毒妇利用您对她的信任,偷偷换掉了您的降压药,您根本就不会突中风。”
跟自己相濡以沫,风风雨雨过了大半辈子的枕边人竟然是害他中风的幕后黑手?
这个消息对于向来自负能玩弄人心的周鹤亭来说,确实是一个让他死了都不能瞑目的噩耗!
只见躺在病床上的周鹤亭瞪大了双眼,费力地想要坐起来,因为挣扎的厉害,就连五官都看着狰狞起来。周泰川一个健步窜到周鹤亭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着半靠在床头,一双生的跟周鹤亭一模一样的狐狸眼里满是虚伪的心疼和愤恨:“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那个女人在您风光得意的时候安然坐享荣华富贵,可是您一旦落魄了,她竟然能狠得下心对您下毒手。不仅如此,她不知道从哪儿查到了我的身份。竟然还背着您落井下石——”
周泰川眼中含泪,握着周鹤亭的手,哽咽着在周鹤亭的面前给周夫人上眼药。他说周夫人害得周鹤亭中风以后,又趁着周鹤亭中风不管事,给远在华尔街的周泰川了律师函,要求周泰川尽快归还周鹤亭赠与他的夫妻共同财产。
“……我要是不给,她就要以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名义起诉您。”周泰川的眼泪落在周鹤亭的手背上,看向周鹤亭的眼神满是孺慕和心疼:“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把钱还给她。”
“您病的这么严重,我总不能让您为了这点小事,真的被妻告上法庭。那咱们周家可就真的成了新海市最大的笑话了。您的那些敌人和竞争对手们一定笑的睡不着觉。”
周鹤亭听了小儿子的话,气得浑身抖。嘴里支支吾吾的,虽然没人能听得清他在说什么,可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骂的很难听。
周泰川借助撇过头的动作掩盖他眼眸中的窃笑,再次回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又换上了悲愤和无措。
“爸,我这次回来,是想把您接到国外。那个毒妇根本靠不住,我担心您落到她的手上会没命,您就跟我走吧,咱们什么都不要了,到时候我来给您养老。”
周泰川越这么说,周鹤亭的恨意和不甘就越重。他怎么可能会把周家的产业留给害他中风的人?
以周鹤亭的心机城府,本来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周泰川的挑拨离间。但是当周鹤亭看到周泰川拿出来的各种现金股票和名下不动产的证明时,就算心有疑虑也都被枕边人竟然敢背叛他的愤怒给冲散了。
更不要说周泰川还带来了周夫人背叛周鹤亭的最直白的证据——他将药剂师张齐带到了周鹤亭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