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路口也不知道都是通往哪里的。
“中午了啊。”楚非年掩嘴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外面刮着风,她又刚刚睡了一觉起来,有点冷。
郁星河就把车子里的空调开了,道:“我们直接回A市?前面应该有吃饭的地方,吃了饭再继续走。”
现在已经有了信号,车子导航开着,倒是也不怕开错了。
可就在前面快要进市区的时候,路边站着一个人,看见他们的车子过来,举起手晃了晃。
这边没有什么车子来往,一路开过来都没有碰到其他的车。
“这人是想打车?”郁星河嘀咕着,还是把车停在了这个人面前。
楚非年也探头去看,看见是一个大概二十出头,或者更小的青年人,青年似乎很怕冷,身上裹着一个夹克衫外套,头上还戴着一顶针织帽,可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
“你们好。”青年一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他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了咳,再抬头看着车里的楚非年和郁星河,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吗?我也是去市里的,走了好久,一直没有看到车。”
郁星河看了看青年的脚边,那里放着一个很小的行李箱,行李箱有一点破旧了,车轮有很严重的磨损。
“你怎么会在这么偏的地方?”郁星河问道,“这里也没有人住。”
青年苦笑了一下,道:“其实我是从隔壁市区过来的,本来找了一辆顺风车,但是开到这边的时候,司机要加钱,我不同意他就把我给赶下来了。”
最终楚非年和郁星河还是让青年上了车。
青年把行李箱放在车子后备箱里,爬上后座坐下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保温杯,他一坐好,拧开保温杯抿了一口。
楚非年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瞥见他唇角的一抹血色,挑眉问道:“你喝的是什么?”
“是中药。”青年道,“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身体不太好,很小的时候我家里长辈就找了老中医给我抓的这些药,喝了十几年了,身体也没见好……就是个病秧子,什么也干不了……”
青年是一个话痨,坐在后面的时候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哪怕前面的楚非年和郁星河有时候没接话,他自己也能够一直说下去,说他自己的小时候,说他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地方,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我就知道天底下还是好心人多的,我就遇到了你们。”青年道。
现在有了网,楚非年拿出手机又开始网上冲浪,闻言问了一句:“你一个人去A市要干什么?”
“我家里人给我找了一份工作,就在A市。”青年道,他拧开保温杯再次抿了一口。
因为车子突然颠簸了一下的缘故,青年握着保温杯的手也晃了一下,保温杯里的东西顿时漏了他一下巴,深红的一片,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他刚刚吃过人一样。
楚非年从后视镜里瞥见这一幕,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擦擦吧。”楚非年探身,将车子前面的纸巾盒拿起往后面递。
“谢谢。”青年道了谢,将拧好的保温杯放在一边,伸手接过纸巾盒擦着身上。
他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在他伸手将外套往底下拉了拉去擦胸口的时候,楚非年看见他那件白色短袖上面有很多深色的印记。
就像是血迹干涸了很久之后的样子。
青年很快就擦好了,他抬头将剩下的纸巾还给楚非年,视线落在楚非年手里的手机上,脸上有好奇,还有一点不好意思,“这个就是手机吗?”
“嗯。”楚非年点头,“你连手机都没见过?”
青年道:“见倒是见过,但那都是别人的手机,我自己是没有的。”
“等你工作有了钱,就能自己买了。”楚非年坐回去,继续玩手机。
她难得的登上了自己的微博号,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她的粉丝数已经快两百万了。
杂志的热度已经下去了,楚非年翻了翻热搜榜,有她眼熟的名字,也有陌生的,她朝郁星河问道:“贺导那部电影圣诞节上映?”
“嗯。”郁星河点头,“首映礼你去了吗?”
“没去。”楚非年摇头,打开日历看了看,发现离圣诞节其实还早,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在那一天记下待办事件,道:“那天你不忙的话,我们去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