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玉玺,本君就只能找你了。”阎君道。
楚非年挑眉,笑了起来,她的右眼也渐渐透出几分金色,银灰色被掩盖,直至彻底消失,而从她的脚边,金色的裂纹蔓延出去。
她转头看向郁星河,道:“那天晚上有一件事情我没说完就睡着了。”
“你说那个抱着盒子路过道观的小孩?”郁星河很快就回忆起来。
楚非年应了一声,想了一下,道:“那盒子里装着的就是玉玺。”
“你费尽心机找不到的玉玺,天道却送到了我面前。”楚非年转回头,看着阎君的目光却透着嘲讽。
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差点将阎君闲适的伪装全部撕开。
阎君定定的看着她,神情有一瞬间的狰狞,“难怪,难怪你这一身的功德气运……”
他那时候去道观找楚非年的时候,还不知道楚非年一身功德气运到了什么程度,只不过是找不到玉玺,可审判之日将近,他别无选择,这才去找了楚非年。
结果到了衡鼎山,楚非年跑出来,把原本属于他的业障揽到了自己身上去。
那时候连天道都拿楚非年没办法,他才知道楚非年一身的功德气运有多少,让他都忍不住心生嫉妒,想要抢夺过来。
这个念头一起,就再也没有下去过,既然他已经抢过一次,那为什么不能再抢第二次呢?
“你杀不了我,就想借华家之手,结果华家也奈何不了我。”楚非年往前走了一步,破开黑暗的金色裂痕就往前逼近一步,那些血色的眼睛也齐齐往后退,“你就去找詹家,逼着詹家算我的弱点,算出郁星河,华家是你指使的,廖珏也是你的手笔……”
一桩桩一件件的。
从楚非年口里说出来的时候,阎君一件也没有否定。
直到从楚非年口里喊出一个名字。
“邹年,你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你……”阎君瞳孔狠狠一缩,身侧的手紧握着,黑雾在他身侧躁动不安,他死死盯着楚非年。
楚非年道:“你是第一个看见我显形的人,你说你叫邹年,好巧啊,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年字……”
衡鼎山的山神,从一开始就是她楚非年。
衡鼎山下的村子不大,山神庙也不大,但村子里的人将最纯粹的信仰都给了她,她花费了数百年的时间才得以显形,显形那天,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误闯进了山里,找不到下山的路,就跑到了山神庙。
“你是村子里唯一一个能看见我的人。”楚非年不紧不慢道。
那时候的邹年就和后来的楚非年一样,没事的时候就会往山里跑,在山神庙一待就是一天,喊她山神大人,问她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到了快天黑的时候,楚非年会送他下山,到了山脚下,村子里的长辈喊他:“小年!”
邹年应一声,背着背篓往那边跑,快要跑出林子里的时候,又停下来,回头朝她招手,“山神大人,我明天再来找你!”
这是楚非年在华家那个幻境里看见的场景。
也是因为这个场景,她想起来了自己身为山神的事情。
衡鼎山的山神本来是她楚非年,而那个叫邹年的少年,才刚成年不久就病了,村里的大夫没有办法,邹年只能一天天等死。
随着楚非年一步步逼近,邹年制造出来的黑暗一点一点溃散,山神庙又出现在了旁边。
“你临死那天来到这里。”楚非年在山神庙旁边停下,看着邹年,“你说你不想死……”
那时候的楚非年,却羡慕山下村子里的生活,于是,邹年死后留在了山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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