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正光醒了。他是被一阵进军号似的移动电话声吵醒的。
他懒得睁开双眼,只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放在床头上的手提电话机。电话机没有摸着,却摸到一堆冰凉。他吓得赶紧张开眼睛,一个石膏似的白色裸女倏地跳进了他的眼帘。他“哇”地一声滚下床来,就想往外跑。
“是我。”白色的僵尸说话了,“看把你吓的。周薇,我正在做美容呢!”
声音是熟悉的。戴正光这才敢停下步来往床上看,可心还是砰砰地跳。
好个周薇,一身涂满一层白色粉膜,就躺在一条白色的大毛巾上,只留着一双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着;那个朝天的鼻子,也没了先前的那副玲珑巧样,只是呼哧呼哧地吐着气儿……一切都是那么恐怖,简直是令人惨不忍睹。
“你这是干什么啊!何必呢。”戴正光感叹着,仍然心有余悸。
周薇僵硬地笑着“不是告诉你正在美容吗?你还夸我皮肤好,就是这样整出来的。”说着,就往自己的脸上撕扯。像蛇在脱壳,更似活生生地扯下一层皮来。
戴正光倒抽了一顿冷气,惊魂甫定,移动电话机又响了。
“喂!”戴正光拿起电话机。
“你是戴正光吗?”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硬扎扎地刺进戴正光的耳膜,“电话找你。”
“嗯?你,谁呀?”戴正光满脑子都是周薇,没想到会是个陌生男人。立马觉得有点懵了。马上想到周薇的丈夫,不会吧?戴正光想不会这么倒霉吧?
停了一会儿,对方讲话了“是我,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啊,还忙着哪?电话都不接?”
戴正光听出了对方的声音,是白崇林,松了口气,马上训斥对方“你小子捣什么蛋,活生生自己的电话不打,拿别人声音来吓我?”
“你小子神经过敏啊,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白崇林继续调侃,“对不起,是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借别人的用用,没想就把你给吓着了。”
“操,别吓着吓着的,谁吓着谁了,有事快说。”
“事倒没什么事,就是祝贺你一下,昨晚那条妞可真不错呀!这么快就上了手?这可不像是你的一惯作风。”
“胡说些啥啊?谁跟谁了,别听人胡说。”
“这可不是听的,是鄙人亲眼所见。”
“……”
“别支支吾吾了,快带上那妞一起过来,四人一桌。”白崇林说,“一方面让咱也见识见识,一方面把上星期的账平了。”
“到哪呢?你都够脚了?你可得准备三脚,咱可只是一人。”
“怎么?她不会,还是你小子小气啊?”
戴正光正找不准词儿,电话机被还躺着的周薇夺了过去“是白先生吧?我就是你说的昨晚那条妞,先自报个家门吧演还珠格格的,因为没有钱,所以不姓赵,改姓周了,周恩来的周,周薇就是我。不就打麻将吗?请多带一个人过来就行,本人虽不是高手,倒愿意舍命陪君子……怎么,不吭气啦?如蒙不弃,就请二位光临新迁寒舍小筑9413!知道地方吧?好!不见不散。”
一番连珠炮,轰得挑战上门的白崇林全蒙了。他先是茫然,接着只能啊啊地应对,到后来连啊也啊不出来,直到她说完不见不散的“散”字时,才能呼出一口长气来“厉害,这妞!”
“怎么,中邪了?”一旁的国振光急着抢过话机,话机早就没有了声响——对方挂了。
“她约我们上她那里去打!”白崇林对国振光说。
“去就去呗,不是正好吗?你怕什么?”
“不是怕什么,我是担心戴正光,这回惹上的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妞,麻烦着了。”
“多给惹点麻烦不好吗?”国振光还是有些不解,“刚才是那妞给你通电话了?”
白崇林点了点头。
能点头的已经算不错了。此刻的戴正光可是连点头抑或摇头都不会了。他像一根电线杆,呆呆地戳在那儿。
“怎么?又把你给吓着了?”已经剥光了白皮露出了真肤的周薇,嫩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她嫣然一笑,“你是惊讶我怎么连他姓白姓黑都知道吧?其实这有什么,别说我是个鬼,我是个普通人也该知道的。你就这么一个朋友,他家与你家还有一段宿仇。我们十多年不见,我来找你之前理所当然了解你的一切情况,拔出萝卜带出泥,知道你戴正光不就知道了还有一个白崇林了……”她边说着边站起身,伸手拉开窗帘,阳光应声刷地一下倾泻进室内。戴正光这才彻底醒过梦来。
“我们也该尽快整理整理,他们不定说到就到了。”
周薇边说话边忙不秩地穿衣、着裤,铺床叠被。
戴正光又被请到先前那张坐过的椅子上坐着,悠悠地袖手旁观。
回味梦中的事情,往往比做着梦更有意思。此刻的戴正光全把昨晚的经历当成了一埸梦。凌乱的战埸和忙不秩的周薇萦绕成趣,勾引出昨夜那一丝丝的温柔与缠绵。戴正光仔细地回忆着。为了配合自己的心情,戴正光又抽出了一支烟。
烟露弥漫开来的时候,他看到的仿佛都是周薇那魔鬼般的身材,听到的全是那些伴随着强节奏下的呻吟与尖叫,还有那些被疯狂大胆的动作,那种不伦之恋所产生的刺激……
她说过她曾经死过一次,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要去死?怎么又活了?
她还说过她曾是一个不怕鬼的鬼,是鬼当然不可能,可她为什么偏偏要这样说?就连作爱高潮佚起的时候她也这么喊,为什么?
分别这些年她是怎么生活的,干过什么工作,为什么突然又跑来找上自己的?
她现在的丈夫是个怎样的人?会突然来找她吗?——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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